心靈是星光流逝的天空
筆名蔚落
傳說中有流星劃過的天空會圓滿人們最美願望;傳說中那些美麗的遺失是一些結束和開始。我總認識他們閃爍的如此絢麗,於是在一個又一個的日子裏去緬懷。
七年前我上高一,留簡短的頭發,旁若無人的走路。我坐教室的最後一排,那是個陽光不曾降至的地方。我的成績不好也不壞,我把大部分的時間用於觀看窗外太陽的移動,直到它傾倒在西側的樓房上,一天的結束。除了回答問題,我很少說話,所以我沒有朋友,甚至沒有幾個人跟我說話。
蔚然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而這時我們教室裏隻有我身邊的一個空位。她坐到我身邊的時候同學們的眼中都釋放出了異樣的色彩,或許是因為她的細挑美麗、雍容華貴、氣質高雅,陪襯她身邊的隻是一抹的暗淡。她冷漠了這一切,她坐到我的身邊說:你好,我叫蔚然,很高興與你同桌,請多多關照。
那一年,我最疼愛的小弟從十五樓掉下來,永遠的閉上了眼睛;那一年我最深愛奶奶被病魔奪去了生命;那一年我孤獨的沒有一個朋友。悲痛膨脹到極點,隻想冰凍一切,隔絕一切,一個人走,被這個世界忘記的存在。
可是我遇見了蔚然,在高中那段惆悵而又沉重的路上,銀幕無法阻止的拉開,演繹著那個年代裏最美麗的花開。
為了忘卻時間,我拚命的寫一些東西,所以每當看向窗外的時候陽光的刺痛程度深淺無常。像我們這樣的孩子是不會引起老師注意的,隻要我們夠乖,隻要我們安靜的坐在那裏不發出任何聲響。於是我用自己最喜愛的形式來打發時間,也打發掉了存在於青春裏最光耀的年華。
直到那天蔚然對我說:落塵,你不能這樣,你還有明天,還有夢,還有那些真切的愛,這樣下去會毀掉你的一切,也會傷痛你身邊的每一個人。
第一次看見蔚然的眼睛,悠遠而深切,那是一張有過憂傷的臉,後麵是瀑布一樣流淌的秀發。她是那個時代第一個同我說話的女孩,也是我遇見過的最漂亮的。
什麼都沒有說,我把書放進背包,然後低著頭走出教室。
當初應該是四季的夏,有知了在咿咿呀呀的歌唱,頭頂遮蓋著有雲的天空,路上的行人消失的匆忙。我騎著單車穿梭於這個城市繁忙的空間,也穿梭於這個年代裏最鬱悶的心季。那天我在城郊的田野呆到很晚才回家,我喜歡躺在那裏安靜的看著天空,雲卷雲散;喜歡躺在那裏聽風吹的聲音;喜歡來自曠野的最真實的氣息。可是那天我卻再也不能平靜,眼睛著落或是心靈著落的地方總會出現一雙眼睛,它如同閃爍的繁星,溶入了我的每一寸肌膚。
發現書本裏蔚然給我的信是在一個月後,她說:落塵,你的心靈應該曬曬太陽了,長久的陰暗會潮濕的。你需要一些溫暖,你的文字是一條翻滾著抑鬱的河流,我喜歡這種純白的直露,卻不希望它真實的發生,那種頹廢是多麼深刻的痛!你有著很細膩的情感,有著過於脆弱的心靈,可是你習慣於一個人走,或許是因為你生命裏有些最親近的人已經永久的去了。你想用距離來割斷傷痛,最後卻成了傷痛的距離。你以為從此不再熟知身邊的每一個人就可以冷漠的走過,一切發展的都事與願違,隻是你不相信這個事實。
信紙從我的手中劃落,我彎腰想揀起的時候卻遺落上淚滴。我感覺自己長久以來堅守的孤傲,在那一刻溪水般的流走。我想起了那雙幽深的眼睛,群星似的閃爍於心空。
那天晚上我看著空白的信紙,卻找不到該從何處著筆,因為她將我解剖的一清二楚,我卻對她一無所知。隻能這樣對她說:你是我生命裏遇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孩,這種美麗使你對我洞察的如此真切,感謝你在我的世界裏出現,或許你就是傳說中折翼留在人間的天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