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淌不過冰封的花姍(3691)
筆名蔚落
流年遇見花姍的時候,秋天正邁著蹣跚的腳步走向沒落。流年拉住了花姍的手,然後他的臉上多了五個手印,花姍不知道被打的男孩叫流年。接著那個黃昏迅速的老化,而流年想要跟花姍說的在氣息即將逾越的刹那成為永遠。
韋三走過來的時候,流年的臉上還火辣辣的疼。韋三說:誰讓你說前麵的女孩是你曾經的女朋友,我們隻是想跟你鬧著玩玩的,誰叫你動真格的了,丟大了吧。流年說:她太像一個女孩了,為了這個我也一定要搞定她,不然我就不是流年。韋三說:小心風大閃著你舌頭,這兒離西伯利亞可是很近的。流年沉思了一會兒說:她能掀多大的浪,我就能有多大的風。
距校門口三十米遠有一個中年算命先生,不分季節的戴著黑色墨鏡。他曾跟流年說過這樣的話:欲成先失,反則必逝。剛上完馬原的他和騾子苦於無所事事,他們利用去算命的方式打發空悶,於是他們聽到了這樣話語。流年走時扔給他十元錢,沒有想到他竟然拿出打火機將紙幣點燃。流年第一次那麼細致的注視這個陌生人,他看見算命先生厚厚玻璃片的背後有一雙空洞洞的眼睛,原來他是個瞎子。他說:年輕人,欲是一切惑亂的根基。騾子拉著流年罵了算命先生一句:瘋子。離去。
九月的天空依然是躁熱難奈,騾子對流年說:剛才那個算命傻瓜真是個神經病,他以為自己戴上眼鏡就有品位了啊。流年說:其實他是個瞎子,他對世間看的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深刻。騾子沒有聽懂流年話裏的意思,也不再去問,因為他覺得流年也是神經病。韋三不知什麼時候也從他們身後趕上來,他們一起往回走。花姍的迎麵走來霍亂了流年的眼睛,流年對他們兩個說:對麵走來的女孩似乎在哪個歲月裏同我相識,好熟悉。韋三說:那你就上去問問。他沒有想到自己上去竟然就拉了人家的手,因為他覺得那雙手是他遺失在某個歲月裏的美好,它的氣息陌生的親切。然後他的臉上一陣疼痛,那個女孩留下這一切,頭也不回的走遠。留下騾子和韋三的傻笑在秋天的衰敗裏彌散。
上完馬元後,花姍去校門口買了兩個耳釘。她很久就注意到那個戴墨鏡的中年算命先生了,她看到他整天坐在那裏卻沒有一個人靠近他,於是她走到他身邊說:麻煩給我算一卦,謝謝。他測了測她的脈絡說:欲成先失,反則必逝。花姍不懂這句話的意思,她給了他十元錢,他卻用打火機將紙幣點燃,他說:年輕人,欲是一切惑亂的根基。花姍覺得這個傻子不可理喻,然後她看見鏡片後那雙空洞洞的眼睛,原來他是個瞎子。他回去的時候遇到了一件更不可理喻的事情一個男孩竟然想在大庭廣眾之下牽她的手,於是她狠狠的給了他一耳光。
韋三對流年說:打你的女孩叫花姍,性格孤僻,心如止水。騾子補充到:此人極度變態,除了男老師,從來不跟異性打交道。流年想起了那個瞎子,他突然覺得那雙空洞的眼睛散發著異樣的光芒,聲音夾雜著磁性的嘹亮,如同十月裏曠野的風鈴,彌漫著花姍留給他的疼痛。
再次遇見花姍是在公交車上,流年看見一雙手正伸向花姍的錢包,流年的身後還有兩個男人,車上連同司機五人,當然那時的流年並沒有刻意的觀察這些。他毫不猶豫的衝了上去,接著後背一陣刺痛,他倒在了地上,原來那兩個陌生人跟小偷是一夥的,他們把流年按倒在地上劈頭蓋臉的毒打。司機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的開車,花姍嚇的哭不出聲響。小偷下車的時候司機才報警,然後流年被一輛白色的車載著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