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欲擒故縱的把戲(1 / 1)

萫銀在聽到羽皇的聲音時,臉色微變。

但好在羽皇隻是用影子傳聲,真身沒有出現,讓她微微緩了口氣。

“吾兒,速來靜心崖,本皇有話與你交代。”羽皇低沉而雄厚的聲音飄蕩在整個水月宮。

隨著金光的漸漸消散,那壓迫得令人喘不過氣來的羽皇氣場也漸漸變弱。

樺溟眉宇緊縮,狠狠盯著床榻上的汐姎。

“居然讓閉關的父皇來做救兵,你到底想幹什麼?!”

汐姎眸光空洞地看著他:“如果我說沒有,你會信嗎?”

但話剛問出口,她又自嘲一笑:“罷了,你又何時信過我……”

樺溟不知道那個女人在胡言亂語什麼,他護送萫銀回了鳳羽宮,隨即朝靜心崖飛去。

高聳入雲的崖邊石洞,洞口被枯藤封得嚴嚴實實。

樺溟站穩,抬袖作揖。

“父皇。”語氣恭敬。

洞口沒有任何開啟的跡象,但羽皇低沉的嗓音從裏傳來。

“吾兒,下凡曆劫前是你執意要娶她,現在把人娶回來又不好好珍惜,莫再胡鬧了。”羽皇威嚴雖在,但卻是一個父親應有的口吻。

樺溟下顎角的線條繃緊了幾分:“父皇,曆劫前的事兒臣已然模糊,當年兒臣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竅才做出那種決定……如今不想一錯再錯,負了心愛之人。”

“心愛之人……”羽皇嗓音中帶著一絲寡淡的情緒,“你的情感之事,父皇不做幹涉,日後後悔與否,皆你獨自承擔……但她腹中的鳳凰血脈,必須留住。”

自靜心崖離開,樺溟去了水月宮。

聽聞他要在這裏過夜,汐姎不假思索直接拒絕。

“鳳王還是去鳳羽宮吧,我這裏剛死了人,晦氣。”她語氣中帶著一絲諷刺。

樺溟眉頭緊蹙,伸手捏住她的削瘦下巴。

“你找父皇相助,要的不就是這個嗎?”冰冷的話語,好似寒冰刺骨,“反正本王對你提不起興致,你想要本王便服用強歡丹。”

汐姎的臉色素白了幾分,但也麻木到不知疼痛為何物。

“我已懷有身孕,鳳王莫再自取其辱了。”

縱使他忘了她,不再愛她,但也不能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她。

“一想起你肚子裏還有個孽種,本王就覺得惡心至極。”樺溟冷哼一聲,拂袖往外走,“以後可別怪本王沒來,我的……凰後。”

最後兩個字,他近乎是咬牙切齒從牙縫中擠出。

汐姎坐在床榻上,將手輕輕撫過小腹,用薄弱的靈力韻養腹中胎兒。

如今她的靈脈在孩子身上得到了延續,倘若有一天她死了,樺溟體內的命珠也不會碎裂異動。

盡管她現在對那個男人已經沒有了任何期盼和愛憐,但護住那顆命珠,亦是對過去的自己一個交代。

至少,她真的愛過。

汐姎閉上眼,幹澀的眼眶再也流不出淚。

“孩子,你要平安長大,要好好的……”她輕聲喃呢。

殿內空蕩蕩,徒有一室清冷,還有一個淒涼孤寂的女人……

過了幾日,鳳羽宮來了個宮娥,找汐姎索要無憂花瓣。

汐姎看著那宮娥囂張跋扈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如今撕破臉,他倒是取藥都不願來了。

“無憂花瓣我隻給鳳王,他想要就親自來。”汐姎對著那宮娥冷聲道。

宮娥氣呼呼地離開,不一會兒樺溟便雷厲風行而來。

“欲擒故縱的把戲你玩得不累嗎?”他氣勢洶洶。

汐姎未多言,直接用靈力自左胸口逼出一瓣無憂花,本源之力的耗損讓她麵色煞白,冷汗淋漓,但她強忍著痛意一聲未吭。

“給你。”許諾要給的,她從未想過食言。

樺溟看著她寂靜而又隱忍著痛苦的臉,心髒隱隱似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

但很快,他便收斂了心思。

“剩下的花瓣一並給本王,省得見你心煩。”他冰冷說道。

汐姎看著他:“倘若無憂花瓣全都給你,我跟孩子都會死,你還要嗎?”

樺溟一頓,隨即戾聲道:“你和那孽種的死活,本王在意過?銀兒與本王患難與共,又曾在本王曆劫之時以命相救,她的生死才是本王在意的……”

“她跟你患難與共……”汐姎扯了扯嘴角,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鳳哥哥,五千年前的事,你當真一點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