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雪有著靈感之能,首先察覺到了異樣,立時就道了聲‘小心’。張信亦在若兒的提醒下,詫異回望。隻見那半空中,赫然有數十支慘綠色的箭影,正往這邊覆蓋過來。
這些箭隻,應當是在超出周小雪感應範圍的十五裏外,可在雷係靈術的助力之下,竟隻在須臾之間,就到了他們的眼前。
這使他麵色微白,當即就放棄了圍殺那雌豹,踏著風行之術,將身速最慢的周小雪,帶開到了一旁。謝靈兒那邊,得周小雪示警,亦是借著靈步術,提前撤開。
之後三人,就隻聽一陣‘嗤嗤’聲響。這數十慘綠箭影墜落入地時,竟都將周圍的泥土,都腐蝕成了黑液,蒸騰起無數的白煙。而那頭位於箭雨中央的雌豹,隻是被那箭稍稍擦碰,就當即一聲慘嚎,大片的毛皮血肉腐朽融化。
張信眼見此景,不禁渾身發寒,心悸之餘,又一陣怒火蒸騰。這些箭隻無不蘊含劇毒,而那發箭之人,則分明是要取他們的命!
謝靈兒的臉色,亦是煞白如紙。她以手按劍,看著那北麵方向,杏眼中飽含怒火。隨後她就一言不發,直往那些箭影來處,急衝過去。
張信卻反應更快,一把將謝靈兒的手臂扯住:“靈兒你想做什麼?”
“我去尋他們理論!”
謝靈兒神色不甘,極力掙紮:“信哥哥你放開我,他們這就是在殺人!”
張信暗暗一歎,毫無放手之意,依舊手如鋼鉗,緊緊拉住了少女。看著這個丫頭的語氣神色,哪裏是想要尋人理論的模樣?多半是要去砍人。
可真要這麼做了,可就真落入對方下懷。
對方敢明目張膽這麼做,自然是有辦法,規避戒律堂的責罰。
且如他所料不錯,對方未必就是日月玄宗的入試弟子。
果然不久之後,遠處就有十幾位身穿藍衣的少年,聯袂向這邊行來。而其中為首之人,先是一副很是意外的神色看了過來,然後又滿含歉意的朝他們三人行禮:“真是對不住!我們剛才發箭的時候,全不知這裏還有人在。你們三位,沒有傷到吧?真是罪過!”
可這位口裏說著抱歉,眼裏卻滿含著遺憾與不甘。
謝靈兒見狀,更是怒不可遏,那秋水般的瞳內,此時卻似有火焰噴出:“你在撒謊!”
張信的神色,亦微微一沉,心想這哪裏可能是誤射?這群人中。必有一位感應範圍還超越於周小雪之上的‘靈感師’在,隻有如此,才能準確判斷這頭金風豹與他們三人的方位。
不過對方既然這麼說,他這邊也是無可奈何。
而隨後張信的視線,就又落在了這些人的袖口處。
他們日月玄宗的入試弟子,清一色都是青色袍服,胸前輔以日月紋飾。
可他眼前這些人,卻都是一身藍色的衣袍,袖口處都紋有一對青竹。而據張信所知,這種袍服印記,正是有天竹宗所獨有。
他前世並未與這家打過交道,隻聽說此宗弟子,多擅箭術,且精通用毒,今日算是領教了。
“這位師妹,飯可以亂吃,話卻不可亂說!”
那人微一揚眉,麵含慍色:“三位如覺我們錯了,大可向監考官申述。我等問心無愧,就是與你們到藏靈山戒律司前分辯,也一樣不懼的。”
謝靈兒還欲說話,卻被張信阻住。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沒什麼好爭論的。隻看他們這裏,一直沒有戒律堂的監察靈師現身,就可知那些戒律堂的人態度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