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德神色凝然:“不過聽法相師兄說到超乎尋常四字,其實我也覺奇怪,那四人皆為道種,實是太過巧合。”
“確實巧合,讓人有些疑惑。”
宗法相微微頷首:“四人中,張信與謝靈兒二人同是出身廣林山,而前者曾昏迷三載,又同樣的擅長風係靈術,本身亦驚才絕豔,讓我下意識的就想到了下落不明的上官玄昊,懷疑此子的身份。”
“這是英雄所見略同,師弟亦有此念。”
高元德不由再次一笑:“不過聽宗師兄的語氣,似已釋疑?”
宗法相不置可否,隻徑自將一枚玉石,丟給了高元德:“言語難以盡敘,師弟你看看就知道了。”
高元德也不再說話,默默存神,觀感玉石之內的影像。片刻之後,這位才又皺眉。口中淡淡吐出十數字:“言語荒誕,行事輕狂,看來與上官玄昊迥異!”
“此為其一!”
宗法相點著頭:“觀上官玄昊往日行事,一直都是沉穩謹慎,老辣練達。隻觀其二十年間從一位被人笑為靈癡的內門弟子,最終步步為營,崛起為第四天柱的過程,就可知此人之心智如何。而廣林山背門之舉,更可見其為人之陰沉隱忍。我實是難以想象張信此子,會與上官玄昊這扯上關係。再以上官玄昊的智慧,會不知這四大道種湊在一堆,引人疑竇?會不知張信那風係靈術,易使人聯想?哪怕張信想不到,那位也會提醒的。”
“可未必就不是那位反其道而行之。”
高元德若有所思的說著:“師兄之言,仍未能為這張信,洗脫棋子嫌疑。我如是上官玄昊,也未必就會選擇心性與自身相近之人為棋子。”
“可也不會鋒芒畢露到這個地步!”
宗法相啞然失笑:“反其道而行之,也不是不可能。可問題是謝靈兒與周小雪,墨婷三女的身份,絕無任何可疑之處。後二者,都是我日月玄宗門人後代,出生成長皆在群山之內;而那謝靈兒,也經過幾次三番的驗證,確是廣林山遺孤不錯。至於張信,師兄我也仔細想過了。”
說至此初,他的語聲就又驀然一沉,眼透肅殺之意:“如他隻是普通的道種弟子,那麼本座無需任何證據,都會讓他無緣道種候選!再如是天柱一級,我會給他一些機會,卻會時時關注,警惕防範。可我卻絕不信那上官玄昊,有能力教導出一位靈術宗師!會以這開一派先河之法,來回饋我日月玄宗!”
“聽師兄這麼說來,倒是頗有道理。”
高元德的目中,閃過了幾分異色,可隨即就又道:“開一派先河?看來師兄對那張信的靈術,也極為看好?”
“自然看好!有些人不懂,隻道那是一些小花招而已,前景有限,可你我二人難道還能不知?他那可不僅僅隻是發前人之所未發,這條路如能走通,就是一場靈術革命!”
宗法相語含期待之意:“天柱山四大道種聚首,確使人驚奇。可為兄細思之後,以為這與其說是巧合,倒不如說是氣運,是群山之靈的庇護。廣林山坍塌之後,此山所有氣運,全寄托於張信與謝靈兒二人,也是天佑我日月玄宗。這在過往十萬年中,亦非沒有先例,每當我日月玄宗麵臨危機之時,總有英才出世,為宗門化解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