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即便安然回來的,也都是臉色蒼白,心有餘悸。
碎星號更是重災區,即便謝靈兒她們也未能幸免。好在她們當日並未值班,軍律司的人也並未難為她們。可三女回來之後,神色也一樣是難看無比。
謝靈兒她們尚且如此,就更何況其他。
如說之前隻是人心稍有動蕩,那麼現在就是人人自危了。
直到三日之後,大軍才再次啟程。而此時碎星號的破損,已經修補完畢,船上也少了些人,又多出了些新麵孔。
“內奸沒能查到,可有十二人確證有失職之罪,另有四百三十人,有失職甚至暗助的嫌疑,不過都未有證據定罪。宗天柱的處置,是將他們另行安置,戰時則單獨安排。”
當林厲海打聽到具體的消息之後,就不禁搖頭:“這還沒到黑殺穀的地頭,就已損兵折將至此。隻怕現在,誰也不敢說這次,有十成勝算。”
張信心想這所謂的‘單獨安排’,多半是要安排這些人去大軍前哨,也就葉若語中的‘炮灰’。
這可算是無妄之災,想必裏麵的許多人都是無辜。需知此時軍中,有五級神師近七十人之多,法域聖靈十位。可也沒一位,能夠察覺到那些人潛入。
這固然是有內應接應掩護,可在張信看來,那十位法域聖靈與頂級神師們的嫌疑更大。
可張信同情歸同情,卻並不認為宗法相此舉有錯,
黑殺穀之戰的成敗,很可能關係日月玄宗興衰存續。換成是自己,可能也會選擇寧殺錯勿放過的做法。
宗法相隻將這些人發配前軍,已是極其理智了。
“我倒以為,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雲浩明顯有不同見解:“這些事情,總比大戰開始之後爆發出來的好——”
“你這麼說,倒也有些道理。”
林厲海微微一歎,隨後又有些哀怨的注目張信:“我有些後悔了!從三日前開始,老夫每天都緊繃著,生恐出事。這樣下去,老夫隻怕是撐不住。”
“你才多少歲,敢在本座麵前自稱老夫?抱怨也沒用,靈契已簽,我不會給你追加俸祿的。”
張信語含哂意的說完,又笑問一旁,那正在盤坐修煉的紫玉天:“看你倒是蠻心寬的,好似一點都不關心?”
“是因關心了也沒用,你們日月玄宗的事情,無論怎樣都好,也無我這魔奴置喙的餘地。”
紫玉天睜開了眼,目含冷意:“我隻知你們人族的鬼蜮伎倆,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力量麵前,終究隻是虛妄。隻需你有足夠的力量,自可鎮壓一切。
張信聞言則不僅搖頭:“你這是太笨,不要找借口。以你北海天翼的天資,隻需稍稍聰明一些,就不會被上官玄昊捉住。”
紫玉天頓時氣到臉色青紫,狠狠瞪了張信一眼:“我之所以淪落到如今的境地,不是因智謀不足,而是實力不夠!”
“嗬~”
張信剛欲反嘲,就見紫玉天再次閉上了眼,一副不聞外物的模樣。他啞然失笑,不再去挑釁,隨後也專心致誌,在這間練習室內,繼續練習了起來。
隨著他的印決施展,周身上下赫然呈現出了淡銀色澤,周圍更有一股無形之力,將周圍那些芥子微塵,都推送到了數丈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