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的眾多祭司,亦紛紛驚醒,轉頭掃望過來,麵上皆滿含戒備與殺意。
而那些半跪在地的半魔信徒,則更是怒不可遏,眸中都透著幾分鮮紅血意,仿佛荒原裏的邪獸,理智全失,似欲擇人而噬,
紫玉天毫不猶豫,就將一對骨刀從自己腕背中透出。可就在她欲動手大開殺戒之前,張信卻將她的手一把扯住。紫玉天不禁蹙眉回望,卻見後者微一搖頭:“慢點出手無妨的,今日機會難得,本座打算先做個試驗。”
“試驗?”
紫玉天一頭霧水,而就在他們說話之際,台上一位紅衣中年,忽然眼神微亮:“你是張信?日月玄宗的摘星使!”
在此句道出,那台上的其餘三人,也都是目透出不敢置信與驚喜興奮。
“你居然能認出本座?”
張信對自己的身份,不但毫無遮瞞否認之意,此時更神色傲然的微抬了抬下巴:“既知本座至此,汝等還不束手就擒?竟敢在我日月玄宗的地域施此邪法,必是對我宗心圖叵測。本座定要將你等盡數擒拿,送回宗門問罪——”
隻是他語聲未落,那台上的一位中年,就是一聲嗤笑:“人都說日月玄宗的摘星使張信驕橫跋扈,膽大妄為,今次算是領教了。在我等的麵前,你竟也能出此荒誕狂妄之言,實在是不知死活,也罷,今日就由本座讓你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此時另一人,也發出了一聲冷哼:“所謂生死禍福皆由自招,今日你既欲送死,那我便成全!”
這兩位甚至都未停下那金瓶的祭煉,直接口中一個嗬斥,就使兩道金光大手,往張信抓攝過來。
台上其餘二人也在同時出手,不過目標卻非是張信,而是紫玉天。瞬使兩尊石質巨人,在她的身後拔地而起,巨大的石拳,猛力往紫玉天轟擊而至。
在那四人眼中,這位是明顯更具威脅的,所以一出手就畢盡全力,目的也非是傷敵,而是阻滯。
可紫玉天見狀,卻不禁微一搖頭,張信也是唇角微挑,滿含著輕蔑之意。
“居然還敢動手?你們是自尋死路!區區螢火之光,也敢與大日爭鋒?”
隨著張信的語聲,他的指尖之前,就有一絲絲微小的雷電散出。隻一個須臾間,就擴散成了一個龐大雷網。
而這雷網還未散開,台上的一位紅袍中年,就發出了駭然驚呼。“雷天神寂?”
紫玉天初時有不明其意,可下一瞬間,就見那金光大手,那石質巨人,都紛紛粉碎!散成了點點金光與石質粉末。
而下一須臾,前方台上那些祭司的頭顱,竟也一個個陸續爆碎開來,發出陣陣震鳴!
見得此景,紫玉天不禁微一搖頭,更將骨甲收起,熄去了戰意。
她猜測張信的‘雷天神寂’,應是完全克製著這些人的神術。
至於那些祭司的爆頭,則多半是張信以‘雷天神寂’之術,接手操控此間十數萬人彙聚的意念大海之因。
這位必定是以靈能同調之法,強行擾亂幹涉了此間十數萬人的意念神識,終使那些祭司不堪重負,最後爆頭身死!
紫玉天估計今日,自己已無出手的必要。隻張信一人,就可將這裏諸多神教祭司,輕鬆解決。
而接下來的情景,也印證了她的判斷。僅僅隻一個呼吸,外圍就有上百位的褐袍祭司,陸續頭顱爆裂。碎散的紅**液,灑滿了整個石殿。
隨著時間推移,更多的人倒下。台上的那四位紅袍中年,亦麵現驚慌之色。
這四人先是極力從此處凝聚的意念大海內脫身,可卻始終都無法辦到。隨後又嚐試著手結法印,似在勉力施展什麼術法,亦未能湊效。
十個呼吸之後,其中一人,終是自暴自棄,怒聲發問:“你不是張信!你到底是誰?”
也就在這人語落之刻,其中一位紅袍中年的頭,也緊隨在其他人之後爆裂開來!
直到那高台之上,躺滿了一地的屍骸,遍布著腦漿鮮血,再無活人,張信才轉顧其他。
沒有了祭司的引導,那些正朝他圍攏過來的半魔信徒,已經有意識蘇醒的征兆。
不過張信卻不打算讓這些人看到自己的形跡麵目,隨著那雷網擴散,頓使這石殿內外,所有的半魔,都一一暈迷。
而下一刻,他又一個拂袖,將一張火係符籙打出,使這裏的屍骸都開始燃燒,熊熊烈焰,瞬時充斥在石殿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