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天寒神子的眼神微亮,誠聲答著:“弟子與上官玄昊數次交手,感覺這位,實是老謀深算,智計百出。此人在教壇留下的線索,本就殊為可疑。再以其人智慧,即便不知我教的‘樞機儀’,也絕不會使自己落入這樣的境地。”
“說的極有道理。”
神使微一頷首後,又轉目看向了高元德:“元德不妨也說說看?我知你對你那位師弟的心性手段,見解深刻。”
那後麵的神女聞言,不禁不滿的嘟起了嘴,可終究還是未說什麼。
高元德則是毫無受寵如驚之意,平鋪直敘般的說著:“我想知道,他在這下麵,到底想做什麼——”
他正說到此處,遠處那位正手碰著一麵銀白符鏡的主祭,忽而眼現古怪之色:“有人在下方渡劫,晉升聖靈!”
聞得此言,在場的幾位,不禁麵色古怪的麵麵相覷。
“繼續探查,‘觀天境’不夠,那就將‘指坤盤’也請來”
僅僅須臾,那神使就有了決斷:“再調集人力,十日之內,本座需至少二十位主祭,一百二十位大祭司彙集在此!以及足夠布置‘四元誅仙’大陣的人手。”
說到此處,神使就見那天寒神子,似欲言又止。他毫不覺意外的問:“你是覺本座,太保守了?”
“並非如此,弟子隻是有些擔心~”
天寒神子微一搖頭,恭謹答道:“調集人手需十日,布置‘四元誅仙’大陣需五日,我們又是這般肆無忌憚的探測地底,會不會將那人驚走。畢竟海眼之下是什麼樣的情形,我等全然不知,會不會另有出口?此外還有乾坤神符,也不可不慮。這裏雖有師妹在此,乾坤神符當是最不用擔心的,可以她一人之力,未必能封鎖得住整個海眼之下,”
“可此時此境,本座寧願一無所得,也絕不會輕率行事。”
神使語聲淡然,又繼續吩咐著:“再讓人向附近的散修與魔靈打聽,問問這海眼之內的虛實究竟!”
調集人手需要時間,可打聽關於這海眼的詳情,卻是很快。
大約半天後,就有一位紅衣主祭,匆匆來到了神使的麵前。
“已問過附近的十幾位散修,結果很奇怪。”
聽到這句,在場等人都不禁生起疑惑之意,神使也不禁眼神微動。
“說說看,怎麼個奇怪法?”
“說這幾千年來,有不下千人出入過這海眼,進入到海眼深處。可都無一例外,堅稱那海眼之內一無所有,極為貧瘠,也沒什麼凶險事物。唯一讓人奇怪的是,那些被卷入進去的海獸水族,應該有許多才對。可在下麵,存活的海獸極少。”
那紅衣主祭:“此外還有不少人,在進入海眼之後,就音訊全無。據說也是在千人左右,數量與生者對半。其中還不乏一些知名的強者,四百年前東海一位散修左度,就是其一。在海眼內失蹤之前,那位已是法域聖靈,”
神使不禁愣神,他已知這位主祭說的‘古怪’,是什麼意思了。他不禁頭疼的用手指點著眉心:“那麼這海眼之下,可有什麼其他的出口?”
“有是肯定有的。否則這海水沉落到何處?”
那紅衣主祭苦惱地說著:“不過都是通往不明究竟的地下萬丈深淵,一直以來。都無人能探查到這海眼的根源。”
“原來如此!”
神使釋然之餘,神色卻是益發的謹慎:“傳信本壇,讓他們幫本座問那位,是否有記得關於這海眼之事。”
當聽得這句,高元德不禁微微動容,目中微光閃爍的斜睨了這位神使一眼。
※※※※
而此時就在海底之下,張信卻忽然笑了起來,滿含著愉悅與欣慰。
因葉若事前在海眼附近,埋下了數以百計的海底觀測機。故而張信人雖不在海眼之上,卻依舊能看到外麵的一些情景。
為防被察覺,故而這些觀測機功能有限,張信對神使那些人談不上了然無遺。
若兒卻覺很不解:“可他們根本沒上當耶,看起來都沒有進來的打算,主人你怎麼就這麼開心?”
“當然要開心——”
張信的唇角,依舊洋溢著笑容:“我既沒有被兄弟出賣,也沒有被他們背叛,這豈不值得高興?”
“原來如此!”
葉若其實沒聽懂,可當她還欲再問的時候,張信卻已轉過頭,吩咐旁邊幾位。
“稍後他們可能會派人下來試探,這就交給你們了。我估計其中,不會有什麼真正的強者,所以記得動靜不要太大,盡快解決為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