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這等主從之契,背約時雖代價極重,強如聖靈神師都難以承受。
可這些從者本身,還是有著極大自由度的。
他們可以在‘自以為’的情況下,做出‘自認為’有益於主上之事。
那主從靈契,也沒有一定強製從者,為契主效死的條約。
加上彼此間是第一次合作,為防這幾位的擅自行動,自亂陣腳,他不能不稍作安撫。
可如是上官玄昊,此時根本就沒有向這幾位解釋的必要。
“可~”
陸華還欲再問,穀太微就一聲冷哼:“主上有令,你等聽從就是,囉囉嗦嗦做什麼?”
陸華聞言,頓時麵色微冷,眼中生怒。可當想到關於眼前這人的傳說與性情,又很無奈的搖頭,不打算與這瘋狗計較,
張信則啞然失笑,繼續說著:“脫離之法,還是使用乾坤神符。你等如今都不是外人,也不妨知道本座的一些私密之事。天元靈體,並非是他們一家才有——”
說到此處,張信卻語聲一頓,看向了洞窟之內。
隻見此刻紫玉天身後的那對骨翅,正在生出變化。就在那兩條位於外緣的骨質輪圈之上,生出無數把銳利的小刀。
同時更有一對宏大的氣勢,散向了四麵八方,使得在場諸人都為之窒息,也麵色微變。
“法域?”
司空皓的瞳孔,再次凝縮,暗暗防備。他不知張信,還能不能壓製住現在的紫玉天。
張信則笑了起來,法域也意味著第九戰境!
——這位北海太子,要麼是還瞞了他不少事情,要麼是這次從那神魔舍利中得到的東西,遠超他的意料。可無論是哪種可能,眼前的情景,都是他所樂見的。
而僅僅一刻時間,紫玉天就驀然出刀,掃滅了所有的劫雷。隨後飛空拔起,落到了張信的身前。
“主上之命,你等遵從便是!”
此女雖在飛翔之時收起了骨翼,可氣勢卻依舊鋒芒如刀,淩迫著此間眾人:“正如主上之言,他不會自入死路。我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守住這海眼。隻需對手不知根底,自可安枕無憂。至於薛智,他如敢下來,本宮自會讓他有去無回!”
此時陸華,竟被其氣勢所攝,一時呐呐無言。完全忘了眼前這位,隻是張信座下,一個區區魔奴。
張信則再次啞然的眯起了眼,心想此女應對天劫之時,居然還有餘力聽他們說話?
而隨後紫玉天,又轉望了過來。
“接下來的事情,由我負責接手?”
此時的她,再無半點之前的謹小慎微,目中亦銳意逼人。用的雖是問句,可卻言語鏗鏘,並不給張信半點反駁的餘地,
可張信卻無半點不悅,臉上的笑容,反倒是更為燦爛。眼前的紫玉天,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這才無愧是縱橫北海二十年,在遇到他之前從沒有過敗績的真正‘北海天翼’!
※※※※
“感覺好有氣勢哦喵!”
當張信在洞窟之內再次坐定的時候,葉若很是吃驚,
“跟以前的紫玉天,完全不一樣呢!”
“當然不一樣,十五級的法域神魔與十三級的魔將,豈能相同?”
說到此時,張信其實也暗覺慶幸。慶幸他沒偷工減料,在新的靈契中,那紫神石用料十足。
隻要紫玉天未能完成對他的承諾,就暫時無力擺脫他的掌控。
“不對,我不是說這個。”
葉若沉思著說道:“以前的紫玉天,就好像是一個帶發條的娃娃,主人撥一下動一下。到現在才好像活了過來——”
張信啞然失笑,不予置評,他已開始準備下一階段的大風訣推演。
不過葉若,卻不容他清淨:“看這位紫姐姐渡劫很容易的樣子,也就是說,頂峰神師的實力底蘊越強,就越容易渡劫是麼?”
“不是!沒有這樣的說法。”
張信搖頭:“恰恰相反,底蘊越厚,元神升華之時往往越是艱難。就如神師靈師,同級中有強有弱,聖靈也是一樣,這是因彼此間的根基不同,就如我那師尊離恨天,在法域時代,就已壓製著十三峰的所有法域,能與天域抗衡。可這些聖靈中的強者,也往往都會付出極大的代價。他們遭遇的劫力之強,都遠超於正常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