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陽也既似讚歎又似呢喃的說著:“超天柱之上麼?”
而在堂下,那黑衣人的臉色,則是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鞏天來愣神了許久,這時才忽然震天大笑:“了不起!真是了不起!這個家夥,他果然有狂的本錢!”
隨後他就直接吩咐弟子:“通知本山,三日之內,至少再調遣三位以上的天域至此。否則鞏某,隻怕鎮壓不住。”
李元陽毫不覺意外,躬身從命。
這邊的事情,確已超出鞏天來的能力之外,已非是一個準神域戰力能夠解決。
那已再非是幾件十八級至寶的問題,而是事涉張信的生死存亡。
這位摘星使今日展露的戰力,實在是太過駭人聽聞。
毫不誇張的說,哪怕日後這位在衝擊聖靈之時自減根基,自削神通,隻需能渡劫成功,日後也依舊是神域可期。
而即便這位未能度過聖靈之劫,此子在神師時代,依舊能有著使人談之色變的威懾力與鬥戰之能。
此等人物,便是他李元陽遇見了,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也不會容此人活下去,
而此時數千裏外,皇甫絕機也是差不多時間知道了消息。
這位目望遠方,沉寂了良久,才吩咐下屬:“幫我聯係諸宗天域,問他們是否有瑕一聚?”
可他身邊的人,也大多都在愣怔狀態。好半天才有一位反應過來,麵顯憂色:“隻怕響應之人,少而又少。”
——這裏畢竟是日月玄宗的地盤,在日月玄宗的群山法域之內。且就過往的歲月可知,一位神域的出現,影響的範圍最多也隻及周邊五萬裏。
對於那些距離較遠的宗派而言,張信的崛起無關痛癢。甚至有些宗派,倒是巴不得有這樣的人物出現,可以由此減輕自家麵臨的壓力。
此時也隻有距離日月玄宗較近的一些宗派,才會在意此事。
“無論成與不成,試試總是無妨!”
皇甫絕機似有不報太多希望,語聲淡淡:“至少那北神玄宗,是無論如何都沒法坐視的。自然,還有痛失一位超天柱的無上玄宗,被逼出去的造化玄宗也有可能——”
就在這刻,皇甫絕機忽然心生感應。感覺到一股驚人的殺氣,正在自己東麵方向勃發,巍然直衝霄漢,
皇甫絕機側目斜望,隻見那邊,正是無上玄宗的駐地。
不用想,他就知是那邊的人,已知龍道衍已折戟於靈域之內的消息。
※※※※
荒原之上,陸九機正立在攻山艦的甲板上,眉頭緊皺,看著北麵。
那件不知名的神寶再次移動,隻用了數個呼吸,就到了北麵一萬一千裏外。
“還是不知,這件神寶到底是哪來的這麼多的靈能,虛空挪移一萬一千裏。正常情況下,都得損耗至少拳頭大小的虛空石吧?”
“不錯!感覺這東西的靈能,就好像沒極限似的。正常的神寶,可都是經曆了數十數百載歲月的積累,才有活動的能力。而且移動的範圍,通常都不遠。”
“猜測此物,應該是在劫念層上得到補充。此時唯獨不知,這機製是什麼?”
“我唯獨不解,到底是什麼緣由,導致這件神寶的挪移?”
“不就是上官玄昊麼?不是有消息,就在數日之前,神教總壇裏出了變故,很可能是上官玄昊的手筆。這個方向,不會錯的~”
“可問題是,上官玄昊到底是做了什麼,才令這件神寶移動?平時也沒見此物,有什麼動靜。”
這二人的議論,使陸九機也不禁側耳傾聽。這其實也是他最近,正在考慮的事情。
不過他這些後輩弟子,最終也沒議論出什麼所以然。
陸九機最後隻能微一搖頭:“傳我之命,讓宗門傾盡全力,調查北方動靜。今日北麵發生的所有一切大小要事,都需通報於我。”
吩咐完這句,陸九機又神色莫測的說著:“此外再雇傭幾位散修過來,本座有他們的用處。”
“師叔之意,是準備借散修之手,將這東西,從北麵逼回?”
在陸九機的側旁,一位紫衣神師皺眉道:“可如此一來,這東西的警戒範圍,必定會再次擴大,日後隻怕更難得手。”
陸九機卻麵無表情,並無更改決斷之意,
讓那件神寶更加警惕,總比此物落入神教,或者上官玄昊之手的好。那個方向,實在過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