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信聞言,不禁尷尬的笑道:“你信哥哥是有苦衷,不得不如此。而且像婷兒祖父這樣的性情,就不能對他客氣。不將他嚇住的話,以後會很煩的。”
這是實話,像墨雍那樣的,一旦認為他張信有隙可趁,或者認為他可欺,那必定會與他糾纏不休,且不擇手段。
即便日後同意了墨婷為他效力,也會有諸多要求。
“苦衷?我倒不覺得信哥哥,是有什麼苦衷的樣子。你當時把這句話,說的好自然。”
謝靈兒繼續咕噥著說道:“反正靈兒感覺,信哥哥你打心底裏就是這麼想的。”
“是麼?”
張信頓住了腳步,陷入了凝思。
說來還真是這樣,以前自己裝‘狂刀’的時候,還感覺很別扭的。可現在,確實就像謝靈兒所說的,他是越來越‘自然’了。
各種樣的‘台詞’,信手拈來,說的理直氣壯,毫無半點羞慚不適。
“被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古怪。感覺自己,很適應這狂刀的風格——”
半晌之後,百思不得其解的張信,又微微搖頭:“可能真像你說的,這可能是心底裏的想法,也說不定。”
這可不是好兆頭,他張信之所以能夠走到現在這地步,是因為他能始終看清楚自己。
而前世上官玄昊之所以敗亡,正是因功成名就後的自大與鬆懈。
這時候葉若,也在他視界裏說道:“其實若兒也感覺,這是主上的本性哦喵!”
“本性?”
張信吃了一驚,有些疑惑的看著葉若:“你想說什麼?”
“因為主人你以前就是這樣子啊!”
葉若眨著眼睛:“以前主人玩遊戲,每次花錢虐了別人,就會哈哈大笑,說你們這些渣滓,怎麼可能是本公子的對手。還有我們從地球聯邦出發探索的時候,主人你是這樣給家主發送視頻短信的。”
葉若一邊說著,一邊將單手叉腰,另一隻手則是霸氣的揮舞;“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本公子已厭煩了這愚昧汙濁的世界!然則一百年後,王者終將歸來。所以若兒最近在想,這是不是主人你的本性開始覺醒了?”
張信聽完,卻不禁麵色發青,額頭上冷汗淋漓。
一直到返回自己位於艦船最頂層的靜室時,張信都是神思不屬。直到他望見自己的室內,有一個陌生的身影,在窗旁憑欄而立。
他心神微凝,又再次打起了精神。
“可是雷山月平潮?”
“是我!”
那身影回過頭,目視張信:“我聽司空皓說起。你與上官玄昊,有辦法治愈魔化症?”
這位大約三十歲許的年紀,麵如冠玉,長眉俊目,風姿卓絕。
不過張信卻在月平潮那豐神俊朗的臉上,看到了幾分疲憊與憔悴。
“魔化症?那要看什麼情況。”
張信語聲自負的答著,目中異澤閃爍。
“隻要症狀不是太嚴重,傷及腦髓,都有治愈的可能。”
換在一年之前,他絕不敢這麼說。可自從神教總壇之行,他獲得了‘救贖’藥劑與配方之後,卻又多增了幾分治愈魔化症的把握。
且葉若這一年,在‘救贖’三型藥劑的基礎上,又繼續加以改良,據說效果更優,強化了至少一成。
似葉若這樣的終端智能,肯定是比不上一個科研大師的。可若兒的運算量,卻也遠非是那個時代的智能計算機可以比較。
且葉若還能使用一個比較笨卻又很實用的方法,那就是大規模的試驗對比。
這也使得張信現在,掌握了大量與魔化症有關的實驗資料。
“那麼它呢?”月平潮說話之時,右手一揮,將一頭渾身雪白,額前有著月型印記的插翅巨虎,招出到了身前。
這虎身長至少七丈,魁梧異常。站起來的時候,應該是威風凜凜,凶猛霸道的。可這時它卻是萎靡異常,整隻虎軀就好似一灘爛泥,並且散發著令人厭惡的氣味。
張信更注意到,這虎的周身,有著數達百計的膿包與腫瘤。隻是被那蓬鬆的白毛遮掩著。暫時看不出來。
“原來如此。”
張信微搖了搖頭:“有些麻煩,本座善於治人,拙於治獸。這種症狀,如果是人的話,最多二十天就可治愈。可換成你這頭月牙靈虎,卻得先研究一番。”
說到這裏,他目光幽然的看向了對麵:“關鍵是,本座為何要為你這頭靈寵,花這麼多的時間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