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
謝淵璣再次眼現意外之色,不過這不是張信的要求,太強人所難,而是太簡單了。
撐過一刻時間,這並沒有什麼難度可言。
“此事簡單!屬下必不令摘星使大人失望。”
他不知張信,到底有著什麼樣的克敵手段。可當見了張信的這座陣壇之後,就知這位,隻怕是真有幾分底氣的。
※※※※
事實是雙方的弩箭對射,中遠程的弩箭與靈術轟擊,就持續了大半刻的時間。
天東四院用的是‘陽符陣’,所用的多是陽火二屬性的靈術。尤其是接近到二十裏後,天東四院一方將數以百計的陽炎神鏡,向天芒山大軍一方轟擊。
後者則多用雷法,兼具五行靈術,威力也同樣不俗。可聲勢卻要遜色於對麵不止一個級別,這是因天芒山大軍將絕大部分力量,都用在了防禦陽炎神鏡上。
正指揮著天東四院左翼大軍的沐神機也很快就發現不對勁,對方似乎對他采用的‘乾元都天陽符陣’,真是早有預料,早就準備好了針對性的措施。
對麵那些排在最前列的日型戰艦,明顯都儲備著大量的冰雪與水,可以在第一時間,撲滅艦上的火焰。
那些戰艦之上的陣符,也一定是經過特殊的改造。可以將‘三昧離火神光’的熱力,引導向四方溢散。
接戰大半刻,天東四院的數百麵陽炎神鏡,已經打出了數以萬計的‘三昧離火神光’,可對麵卻隻有兩艘日型戰艦損毀,在熊熊烈火中最墜落。
這大出沐神機的意外,這些陽炎神鏡打出的光束,可是在陽符陣增幅之下,達到七十級威力的‘三昧離火神光’!隻需一擊,就可以重傷一艘月型艦。
按照他的預測,在雙方進入近戰之前,這些陽炎神鏡,就應能讓日月玄宗的戰艦,損毀一到兩層。
可事實是對方的損失,微乎其微。反倒是他們這一方,在對方的雷法打擊下,有三艘戰艦沉沒。一切的一切,都透著詭異的味道。
這時候有一枚劍符,穿梭到了沐神機的身側。
“不太對勁!”
厲書陽的投影,驀然顯現在了沐神機的身側。
“沐師叔可發現了?對麵似乎刻意降低了速度,這必有所圖。”
這點沐神機,早就有所察覺。
先前之所以不在意,是因他們自身,也在采取同樣的策略,避免的過早進入近戰,與對方的乾元都天五行禦雷陣,正麵碰撞。
利用占據數量優勢的陽炎神境與弓弩,靈術轟擊,可以在之前,最大程度的殺傷對手,減少自身的傷亡。
至於對麵,他初時猜測對方是軍心士氣不穩的緣故。
可此刻的沐神機,卻已改變了看法。以張信之前展露出的肆無忌憚與張狂,這時無論如何都不會收斂軍勢才對。之前數戰,此子也從來沒有顧忌過什麼軍心士氣。
此時天芒山大軍停滯不前,確有蹊蹺。
隻是沐神機雖覺心緒不寧,下意識的感覺不妥,可一時間他又想不出那位摘星使,還有什麼辦法能夠反敗為勝。
“以我之見,這陽炎神鏡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繼續了。”
沐神機繼續說著:“效果有限,且會導致大量的寒力聚集。我在對麵,也很可能是在等待我們散陣之時。”
“寒力聚集?”
沐神機心中微動,看向了自己的右邊一側。隻見那船欄之上,不知何時,已經覆蓋上了一層薄冰;而在附近的雲空中,也存在大量的冰霧。
他們的‘乾元都天陽符陣’全無止境的抽取這附近陽炎之力,也使得陣內各艘艦船的溫度,都急劇的下降。
難道是與此有關?
沐神機下意識的猜測著,心想自己,莫非是一開始就落入張信的算計中。被對方逼迫,主動分裂陣型,采用現在的‘乾元都天陽符陣’?
可這是否高看了對手?那個摘星使,真的有如此能耐?
也就在刻,他聽見了附近幾位弟子的議論聲。
“那邊是什麼?”
“好像是一座陣壇?”
沐神機轉目望著前方,隨後就見對麵那原本還算嚴整的陣型,此時正在開裂。一艘明顯經過改裝的日型戰艦,正緩緩駛出。
讓他在意的是,這艘戰艦的甲板上,赫然有一座臨時建成的陣壇高高聳立,上方處則是一位青袍少女。
而隨著此女手結符印,正有一尊似龜似蛇般的白色身影,正在其身後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