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陸九機,就隻覺胸中一陣沸騰翻滾,戾氣刮撓,幾乎就要吐血。
不過他知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脫困!
前方的那尊庚石力士,已經再次轟出了無數的金屬彈丸。那尊九霄雷神,也已更換了手印,顯然是已準備變換術法,將拓博裂海先行擊殺。
就在這刻,一道浩大的劍氣,驀然從上方的石層轟落了下來,在引發漫天煙塵之後,那道白光就直指藺初夏而去。
“北海第一散修,寧中玉!”
張信的眉頭,終於微微一凝,心想這人倒還算聰明,知道這少女,正是他現在的弱點。
不過對此人,他也早有防備了。前方的九霄雷神,在間不容發之際,更易了引發。隨後一層由雷電激發的無形力場,攔在了這劍氣之前。
這道六十級的防禦術法,幾乎是被一擊而破。可隨後張信也大手一揮,使得無數的金屬盾牆拔地而起。
下一霎那,那洞窟之內響起了一連串的‘叮當’聲響,火花四濺。卻是他招出的那些合金鐵牆,被這劍氣一一穿透,直到從最後一層飛射而出。
張信心神微驚,這刻才清醒意識到,當日他在神天上師洞府擊傷此人,是何等的僥幸。
不過他隨後,就毫不猶豫的閃身到了藺初夏的身前,隨後任由那劍氣打在了身上。後者卻已是強弩之末,並未能撼動張信的天元霸體。在一聲爆響之後,就已散化無形。
而這一劍之後,上麵就再無動靜。
張信再看眼前,發現那浮山宗的縱天行,還有之前已是重傷狀態的拓博裂海,都被紫玉天的刀,砍成了肉泥。
可無論陸九機也好,玄星神使也罷,都已經逃得無影無蹤了。
這些天域,本就遁法超絕,之前隻是因張信九霄雷神的牽製,才無法逃脫。可此時當張信分神,九霄雷神也轉而他顧之後,這些人卻立時抓住了機會,揚長遠遁。
張信見狀不禁遺憾的‘嘖’了一聲,心想如有自己的‘太上神衛’在,今日這些人,一個都跑不了。
難得把他們引入到自己的陷阱中,居然還跑了四個,真是遺憾——
而下一瞬,紫玉天已經返回到了張信的身側,神色淡淡的說道:“我已盡力了。”
對方已經跑出了二十裏外,恢複戰力,不是她短時間內能夠解決的。那麼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張信與藺初夏的安全。
“不過——”
紫玉天又看了眼這滿目狼藉的地麵,眼中不禁微現感慨之色:“主人這次,已經回本許多了。”
這可是整整八位天域,整個北地仙盟,也不過二十餘位而已。
這家勢力臨近極東,周圍也多是邪魔勢力。失去了這些天域,也就失去了與日月玄宗抗衡的本錢。
也就是說,哪怕這一戰,北地仙盟勝了,也再無力東進了,隻能窩在自己家裏舔舐傷口。
“血劍山莊的血雲台,天羅宗的慕滄浪,赤雲宗的黃天道人,天河宗的天洛真人,浮山宗的縱天行,天蝠洞的赤蝠老人,極東散修天域拓博裂海,中原散修天域衛空羅——”
隨著這語音,月平潮的身影,也到了他的身側,也是神色異樣的看著張信:“這就是你的意圖?一戰誅滅八位天域。”
“可惜未盡全功。”
張信眼中,飽含遺憾:“如果能把這四人都全留在這裏,那麼千年之內,天東之地都可無憂了。”
這甚至將影響整個北地局麵,化解日月玄宗危如累卵之局。
說到這裏,張信又不禁埋怨的看了月平潮一眼:“我還以為,你能夠攔住寧中玉的。”
要不是寧中玉斬了他一劍,這剩下的四人,是很難在他的九霄雷神牽製下逃走的。
雖說這二位,一個是天東第一散修,一個是北海第一散修,可含金量還是略有差距的。月平潮可是入了當世七大散修之林,寧中玉卻被排除在這名單之外。
“我已盡力,就根基法域而論,他不差我多少。”
月平潮神色平靜,絲毫沒有羞愧之意:“他拚著重傷也要斬你們一劍,我自然也不會客氣。不出意料的話,此人三年之內,都難恢複傷勢。哪怕有最頂尖的傷丹,有神域聖靈為他療傷,那也沒用。”
張信眼神,不由微亮,心想這倒是個好消息。
這寧中玉是被‘上官玄昊’引來的,自神天上師洞府一戰之後,此人就把上官玄昊恨上了。自年前傷勢大好之後,在北海屢屢尋司空皓等人的麻煩。今次估計也是判斷他張信,與上官玄昊淵源匪淺。才會趕來參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