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的天空開闊而明澈,其後是無盡的空中。

天空裏忽然出現了一道筆直的白線,白線的前端是一名修行者。

自從夫子上天化月,書院於人間戰神殿、戰觀主,寧缺桑桑以人間之力重開天地,越來越多獲得自由的修行者邁過那道門檻,成為飛升者。

明月照著新世界,照著墨池苑。

走進墨池苑的女子,穿著血色的裁決神袍,對著另一名女子麵無表情的微諷道:“你的書信已經帶到了,他還是那樣沒出息,連當場看一下的勇氣都沒有。”

那名女子白衣輕薄,黑發如瀑,腰間隨意的係著根藍色緞帶,不是莫山山又是誰呢。

莫山山的情緒異常平靜,頭也未抬的嗯了一聲,然後說道:“早點歇息,明日一早就走。”

葉紅魚歎道:“你們兩個有些地方真的很像。”

“那你和他呢?”

莫山山的語調沒有什麼起伏,仿佛在說著絲毫不相幹的人,聽不出任何情緒。

葉紅魚沉默了。

轉身,很幹脆的離開。

莫山山走到窗邊,看著窗前一池墨水,神情微惘。

終於化成了一聲幽幽長長的歎息。

第二日一大早,天空中再次出現了兩道筆直的白線。

白線前端,一襲白衣,一身紅袍。

老筆齋前。

寧缺看著那兩道白線,沉默無言。

桑桑正在切蔥花,破例沒有說什麼。

該走的,不該走的,終究都是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