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十數年的功夫各派輕年翹楚失蹤過半,有些門派甚至出現了青黃不接的情況,忍無可忍之下數十個當時在江湖頗有名詞的門派便組成一支屠屍聯盟共赴屍言山。
屍言山峰高勢偉,地理環境獨特,山上一些地方常年積雪不化,冰川、冰坡、冰塔林隨處可見,幾可謂寒威千裏望,玉立雪山崇積雪。
屍首本喜陰寒,而終年不化的積雪也給趕屍派儲存屍首帶來了天然的優勢,但四處可見的棺槨也給這雪白的屍言山裹上了一層詭異的陰冷灰暗。
傳聞這場戰鬥趕屍派以八具金屍王為主,十六具銀屍王為輔,布下了一個九天玄陰大陣迎戰屠屍聯盟,直殺得屠屍聯盟丟盔卸甲,一敗塗地,殷紅的鮮血染紅了屍言山的每一寸土地,其中有些門派幾乎被打得斷了傳承。
自此一役,趕屍派更是執牛耳而臨天下,那段歲月被人稱作江湖上最黑暗的兩百年。
但兩百年後,這片神洲大陸上搖搖升起了兩顆新星,兩人於同一天同一刻突破天地桎梏,達到了傳說中的煉神返虛的境界,這兩人便是當時大禪寺的迦蘭大師和還隻是一方小國的大夏國第十三王子朱玄鼎。
傳聞兩人突破至煉神返虛的時候,百花齊放,千鳥同啼,天地共鳴綿延十數裏。
而後,兩人攜手共赴屍言山,有江湖人士遙遙望去,隻見屍言山上劍氣縱橫直衝霄漢,金光漫漫遍灑十方如真佛臨世。
這一戰如何無人知曉,但很多人都在數日後登峰,才發現那已經被削去了半座山峰的屍言山,山上空空蕩蕩,渺無人煙。
自此趕屍派便銷聲匿跡,再無人可以發現他們的蹤跡……
“直到二十年前,我和我師兄,也就是上一代無量宮宮主清泓子接到當時的大夏國皇帝的請求,咳咳…稱皇室無意間再次發現了趕屍派的蹤跡,想讓我們無量宮協助他們一起鏟除趕屍派餘孽。”
“清泓子師兄一聽到是趕屍派作孽,便義不容辭的答應了下來,隨即帶上了我和數名心腹弟子秘密前往。誰知我們完全低估了趕屍派餘孽的力量,咳咳…他們竟然不知何時已經煉製出了一具金屍王,即便我師兄當時已經無限接近修嬰鏡,但仍不是那金屍王的對手,最後不得已用一身精氣 連同其他幾名弟子布下‘乾罡太乙神雷劍陣’才勉強誅殺了金屍王,但師兄…師兄他們因此命喪黃泉,而我一身根基也基本被破壞殆盡,咳咳…。”
“最後還是靠著當時趕屍派為了奉養金屍王的一株萬年靈芝才勉強留下了性命,但一身功力十去七八,此次再次動用根基,恐怕…咳咳咳……”
清雲子說的很慢很慢,每咳嗽一次,都會讓眼前這個老者的身形變得更加的蜷縮。
“原來如此,江湖傳聞清泓子道長是在無量宮羽化登仙的,沒想到……”懷生整理了一下有些紛亂的思緒。
“唉,當時皇室要求我們此事絕不可張揚,所以我們也就隻能編了一個羽化登仙的理由。”
清雲子好像有點暫時緩過了勁來,再次坐直了身體:“孩子,別管這些陳年舊事了,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師叔他們也應該後麵的一輛馬車之中。你還是好好休息吧,這都走了三天三夜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停下來。”
“這鐵籠,呃啊——”
懷生看了一眼鐵籠,便想嚐試著將鐵籠擊破,沒想到真氣剛一運轉,便感覺奇經八脈中驟然傳來一陣陣如刀刮一般的疼痛,讓懷生忍不住痛呼起來。
“怎麼了?”
清雲子一把搭在懷生的手腕上著急道。
“我,我一催動體內真氣,便感覺到經脈一陣陣刀刮般的疼痛。”
“好陰寒的氣息。”清雲子喃喃道,“你的經脈中怎麼遍布了一層陰寒之氣,要不是有另一股至剛至陽的真氣護住了你的心脈和其他主脈,你現在估計就是死人一個了,什麼氣息會如此的陰寒徹骨?”
“是…是趕屍派那幡中的黑…霧……!”懷生忍著劇痛瑟瑟發抖。
“是了,趕屍派的心法向來最是陰寒的。”
清雲子說罷,一把抓住懷生的手腕,懷生隻覺一陣暖陽陽的感覺不斷在自己的經脈中穿梭,讓懷生忍不住發出呻吟聲,而陰寒之氣竟紛紛退避三舍。
但這感覺隻維持了小半刻鍾的時間,清雲子便將元力撤了回去。
“前輩,這?”懷生疑惑。
“以我現在的功力隻能夠幫你到這裏了,咳咳咳咳。”
清雲子忽得又劇烈的咳嗽起來:“你體能的陰寒之氣實乃頑固之極,我也隻能將他避退到你十二主經脈以外的末端經絡裏,雖已不致命,但你身體暫時是無法再引天地靈氣入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