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與行動的隊員傷亡過半,幾乎是人人帶傷。
當然,日本人那邊也沒落到好,淺野一郎一隻眼睛讓丁鵬飛給一槍給打成了瞎子,要不是中村拚命把人背走,估計他就命喪南丫島了。
軍統方麵損失也不小,主要還是他們跟英軍杠上了,打了一仗,英國人雖然不抗揍,可架不住人家人多呀。
結果可想而知。
在香港救人,這幾乎是唯一的一次使用武力的機會了,不過因為港英當局攪局之後,導致了行動的失敗,當然日本人也遇到了麻煩。
他們本來計劃從香港中轉一下,然後直接返回上海。
但是現在,他們也不能從香港上岸了,竹內雲子被港英當局通緝,隻能先乘船轉到台灣,再從台灣轉回香港,這其中,淺野一郎傷勢較重,眼睛需要手術,在台灣住了一個多月院之後才返回上海。
而竹內雲子則先帶著軍師的小公子,一個星期後才坐船返回上海。
譚四和丁鵬飛帶隊返回上海,楚澤和黃三留在當地醫院修養,有胡蘊之的關係,他們傷好了之後,可以自行返回。
……
三天後,譚四回來了。
“四哥呢?”
“在地下祠堂呢。”郭漢傑情緒也不好。
“軍師,譚四無能,連你唯一的後人都保護不了!”
麵對著軍師的牌位,就這麼跪著,一跪就是一個下午,不吃不喝,胳膊還負傷了,相當的憔悴,一個五尺高的漢子哭的跟一個淚人似的。
譚四也許跟軍師時間不是最長的,但感情卻是最深厚的,如果軍師不是遭遇意外,他算的是軍師培養的接班人。
“四哥,別這樣,你盡力了了,我們大家都盡力了。”陸希言走了進去,輕輕的伸手搭在譚四的肩膀上,“孩子落在日本人手裏,我們還可以想辦法,對他們來說,孩子是奇貨可居,他們的目標是軍師。”
“先生,他們會怎樣對待小公子?”
“一個十歲的孩子,竹內雲子要是還有一點兒人性的話,應該不會把他怎麼樣的。”陸希言道,“但是受點兒苦的肯定的,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她的目標是軍師,所以你不用太擔心。”
“先生,您一定會救小公子的,對嗎?”譚四問道。
“當然,軍師是英雄,我們能夠讓英雄的後人再遭敵人的毒手嗎?”陸希言道,“你放心,我一定想盡一切辦法救出小公子的。”
“謝謝。”
“聶二小姐呢?”
“我把人安排住進了天涯書寓,她這一路受了不小的驚嚇,精神上有些問題。”譚四道,“對了,胡先生讓我把這個交給先生。”
譚四將“軍師”的玉扳指逃出來,遞給了陸希言。
陸希言伸手接了過來,這是軍師的遺物,應該交給軍師的後人,不過現在,他還需要這枚信物號令“鐵血鋤奸團”,隻能暫時保管。
“你沒跟聶二小姐說軍師的事情吧?”
“沒有,我沒敢透露半個字。”譚四搖了搖頭。
“那就先不要說,先養傷,把弟兄們的撫恤工作做好,剩下的交給我來。”陸希言道。
“我明白。”
……
張鼓峰事件爆發的快,結束的也快,最終以日軍戰敗,蘇軍占領整個張鼓峰地界,日軍退守圖們江西岸,雙方迅速的達成了協議,維持現狀不變。
原本以為會大打一場的,結果很快就偃旗息鼓了,這更加說明了日本方麵隻是在試探蘇軍,而蘇軍也並沒有想要跟日本糾纏下去的意思,見好就收。
其戰略意圖也很明顯。
這一下全部的戰爭壓力都轉嫁到中國軍民身上了,陸希言有預感,中國軍民想要贏得這場反侵略的戰爭隻怕會付出無比沉重的代價。
這段時間,陸希言跟老李見麵比較多,主要是老李要給陸希言上課,不管是有關主義和信仰方麵的,還是地下工作的紀律和及技巧。
這也算是一個短暫的培訓吧,令陸希言眼界大開。
畢竟之前他都是憑借自己在摸索在做,很多方麵可能不到位,甚至還有可能會留下後患。
現在不同了,有老李這位經驗豐富的地下工作者理論和實踐的雙重指導,讓他明白了地下工作者的艱辛和不容易,尤其是,這個工作需要一顆強大的內心才行。
你可以不會武功,槍法也不需要出眾,甚至長相泯滅眾人相對來說更好一些,但需要一顆冷靜強大的內心。
工作的技巧隻是手段,真正的力量還是來源於信仰。
老李講的跟孟繁星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孟繁星有好多的東西礙於組織紀律不能講太多太深。
日子一晃就過去了,老李也到了離開的時候了。
碼頭上,陸希言不能親自相送,隻能默默的關注老李登上了一艘前往香港的英籍輪船,這一別,再見麵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在他的心裏,已經將老李當成自己的良師益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