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廉夜安討好地靠在南宮曜的身上,軟聲認著錯:“別生氣了嘛,”抓起他的手放在腹上:“寶寶也不希望你生氣。”
南宮曜有再大的氣對著廉夜安也發不出來,接過樓小小手裏的藥,吹涼後喂到廉夜安的嘴邊:“張嘴,喝藥。”
廉夜安自是乖乖地喝完。
廉夜安這次懷孕的反應比上一次反應要強烈得多,吐到她懷疑人生,暫時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找廉懷琮,而廉懷琮也沒來看過她。
剛吐了一輪的廉夜安虛脫地躺在亦床上,南宮曜心疼地撫著廉夜安的心口,把溫水喂進她的嘴裏:“好點了嗎?”
廉夜安點頭,慘白著臉虛弱地淺笑道:“我沒事……”
南宮曜見廉夜安這模樣就後悔當初答應她生二胎,怕南宮晞寂寞,直接把時樾那小子抓來陪著不就行了,何必讓廉夜安受這樣的苦。
“阿琮來了嗎?”廉夜安好受些後問。
南宮曜眸光微變,繼續小勺地給廉夜安喂著水,語氣平淡地道:“沒有,最近學府比較忙,你好生休息,我會去找他談的。”
廉懷琮不想走仕途路,留在第一學府當起了教書先生。
廉夜安心裏開始不安,且這種不安在日益增長,廉懷琮似故意在避著她,無論她說什麼,廉懷琮都有各種理由拒絕見她,這種日子一直持續到廉夜安懷胎八月。
那日下了整日的暴雨,廉夜安從噩夢中驚醒,驚出了一身冷汗。
南宮曜緊張地詢問,這時房門被人用力地拍響,響聲震耳,一下一下地敲在廉夜安的心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門外的人急切地闖進屋內,是廉府的小廝,小廝一身泥濘摔跪在地上,天上驚起一記響雷將小廝的聲音蓋了過去,閃電的白光映出廉夜安慘白驚恐的臉。
小腹開始一陣陣地抽痛,廉夜安忍著痛尖聲問:“你說什麼!阿琮怎麼了?!”
廉夜安說完這一件就受不住痛地暈過去,南宮曜看到被子上的血跡,麵色頓時變得慌亂無措:
“安兒!安兒!快請樓小小!”
磅礴的雨還在下著。
廉府中。
南宮祈站在床邊,看著昏睡的廉懷琮,目光落在他腕上厚厚的紗布,臉色愈發的黑鬱,廉懷瑾拽住南宮祈的衣領,一記重拳就招呼在他的臉上。
廉懷瑾冷聲怒道:“這就是你的解決辦法!”廉懷瑾還想繼續打,被司徒伊攔住,廉懷瑾指著南宮祈低吼道:“阿琮要出什麼事,我要你的命!”
南宮祈任打任罵,垂著頭一句話都沒有反駁。
不多時屋內一股陰戾暴虐的氣息籠罩,廉懷瑾和南宮祈不由自主朝門外走去。
南宮曜站在門口,眉宇冷寒,掃了一眼床上的廉懷瑾,對南宮祈道:“滾出來。”
南宮祈踉蹌了兩步走出去,剛踏出門口就被南宮曜一掌扇倒在地,跌進雨裏。
南宮祈默不作聲地擦去嘴角鮮血,跪在南宮曜的麵前。
“我早就警告過你,處理好自己那點破事,你嬸嬸因為你們早產生子,若她出事,你們能心安理得地活著嗎。”說話間南宮曜就走到南宮祈的麵前抬手又是一掌。
“嬸嬸她……”南宮祈趴在地上,抬起頭錯愕地看著南宮曜。
“阿姐怎麼了?她現在怎麼樣了!”廉懷瑾衝進雨裏急切地問。
“已經無礙。”南宮曜道,冷聲對南宮祈道:“待她身子好了之後,自己到她麵前負荊請罪!”
“是……”南宮祈弱聲應道。
廉夜安雖是早產,但好在母子平安,是一對龍鳳胎。
在她身子好得差不多的時候,廉懷琮趴在她的膝了哭了整整一日,廉懷琮一直怕最愛的姐姐把自己當異類,所以才避之不見,而這個念頭已在他心中生了根發了芽,一發不可收拾,一時才走了極端,卻沒想到會害了廉夜安。
廉夜安想小時候安慰廉懷琮一樣,揉著他的發頂道:“無論你變成什麼樣都是姐姐最愛的弟弟。”
南宮祈自請固守邊關,放棄了高官厚祿,隻帶走了廉懷琮,臨走前他在廉夜安的麵前鄭重地磕了三個響頭,說對不起,帶走了她的寶貝。
城門送別,廉夜安埋在南宮曜的懷中哭了起來。
一年後,來自邊關的緋聞傳進了廉夜安的耳中,那是有關邊關少將南宮祈與一位紅衣美人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當廉夜安提著她的四十米大刀——南宮曜,氣衝衝地來到邊關的時候,見到廉懷琮一身紅衣耀眼,在落日餘暉中恣意豪情地縱著馬。
那一刻,廉夜安覺得這才是廉懷琮應有的模樣,不為世俗一切所困,耀眼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