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江蓮脊背一僵,聽了這聲音心裏竟有些害怕,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曲老爺子,壯了些膽子,眉眼低垂地小聲說道,“南城,從前的事情是我不好,你父親已經原諒我了,我這次回來就是想好好陪在他身邊的。這你也不能容我嗎?”
“容你?”曲南城嗤笑出聲,“那你先去我母親牌位前磕上一百個頭贖清了你的罪再說。”
“你這個孽子!則是你對你小媽說話的態度嗎?”曲老爺子指著曲南城的手氣得微微發顫。
“姐夫,別生氣。”程江蓮抬起手掌在曲老爺子胸前順了順。
她是叫慣了曲老爺子姐夫的,就連和曲老爺子結婚後也沒有改口。
她自小長在鄉村,後來在曲南城的母親家裏做工,和曲南城的母親年齡相仿,便認作了幹姐妹。
曲南城的母親嫁入曲家,把程江蓮也帶了過來幫忙做些漿洗的活兒。
誰能知,這程江蓮竟然背著曲南城的母親和曲老爺子暗通曲款。
曲南城母親發現事情真相的時候,幾乎傷心欲絕。
一個是自己視如手足的姐妹,一個是自己深愛著的丈夫。
曲南城母親的死,少不了這程江蓮的暗中插刀。
程江蓮在曲南城母親死後一個月,嫁入曲家,成為了曲家名正言順的太太。
隻是曲南城永遠不可能將她當做母親尊敬。
更何況她前幾年背著曲老爺子豪賭,在外輸掉了一個樓盤的款項,被曲南城揭發,曲老爺子不得不趕她去了美國。
隻是曲南城沒想到她還敢再回來。
“南城”程江蓮咬了咬唇,哭道,“好,我知道你容不下我,可是你也不能氣你父親啊,你父親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不心疼你是快活了,可那卻是在挖我的心肝啊。”
程江蓮這楚楚可憐的樣子,不禁讓曲老爺子頗為憐惜。
“江蓮,你先回房去,這個孽子我來教訓。”曲老爺子溫柔地替程江蓮擦去眼角的淚珠。
“姐夫,你也答應我,不要打南城,好嗎?”程江蓮一臉大度地說道,“其實南城也就是年輕氣盛了一些罷了,在外麵玩慣了,等到了年紀就會收心的。”
曲老爺子暗暗讚歎程江蓮的賢惠,說道,“你先回去吧,我答應你不動粗。”
曲南城嘲諷地看著兩人做戲一般的場景,隻覺得萬般惡心。
待程江蓮走後,曲老爺子才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小媽不容易,以後對她客氣一點。”
“她如何不容易了?”曲南城問道。
曲老爺子一時語塞。
曲南城譏諷地看著曲老爺子,“父親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我身邊您派來的那幾個人也可以撤了。”
“南城,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去瑞典是為了見誰,不過就是為了見那個沈青蕪罷了。”曲老爺子對著曲南城的背影說道,“你之前一直待在瑞典不回來,我早就派人去查清楚了。你不必對我隱瞞。”
對於這個兒子,他愈來愈力不從心。
他這人一向控製欲極強,但他能感受到,曲南城正在一步一步不受他的管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