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嵐忽覺腦後一陣劇痛,跟著意識才逐漸清醒過來,他覺得全身上下好像沒有哪處不是疼痛不堪,感覺眼前一片烏黑,想伸手‘摸’下遮眼的布條才發現雙手雙腳皆被麻繩死死捆住,斷掉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他記起當時他是在河邊欣賞那璀璨河燈時猛然頸後一痛,此後便兩眼一黑失了意識,當然紀曉嵐不會天真到認為綁架他來的人是看上了他家甚麼財物,顯然他雖然知曉這天會到來且早有準備,但真正到了這種時刻心中還是惶惶無助不知所措,人為刀俎,他自個兒此刻就是那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
雖極力想掙開手上的繩子可那麻繩卻好似有了生命般任他越掙越緊,紀曉嵐折騰了一陣子終是明智放棄了這個逃生方法,他繼續側躺在冰涼水泥地上,等又喘勻了氣他又試圖將雙手繞到身前,造成他姿勢扭曲的貼在地麵上雙‘腿’拚命朝後夠去,身體各個關節都張開到了最大限度,寂靜無聲的房間角落中卻忽然傳出一聲輕嗤,驚的紀曉嵐猛地僵直了背。
他額上汗涔涔的,心道難道這個鬼地方……還有別人在?!
想法一出紀曉嵐頓時從頭涼到腳,保持著一種甚是詭異的姿勢躺在地上一動不敢動,接著一陣窸窣的聲音響起紀曉嵐突覺眼前一亮,原是來人知曉他動機好心將遮擋他眼睛的黑布扯了下來,紀曉嵐覷著雙眼隻覺得眼前一片飄搖的光極不真切,緩了半響,他才發現自個兒被帶到了一間封閉的暗室內,隻有幾根蠟燭把暗室照的昏黃幽深,而他周圍立著幾名壯漢在燭光映照下一臉森然,紀曉嵐不禁咽了口口水,轉臉便瞧見那為首的青衫男人一派書生之氣,此人身形高峻且麵‘色’冷然,帶給紀曉嵐的感覺極不舒服。
紀曉嵐揚起嘴角勉強擠了個笑容,弱弱問道:“不知各位好漢今日請紀某來此處做客,這原因為何啊?原諒紀某不記得曾結‘交’過同諸位一般氣宇軒昂的知心好友,敘舊的話可以坐下來好好說諸位又何必如此嚴肅。”
“哈哈,素來聽聞紀先生有副鐵齒銅牙能說會道,既然紀先生心中早已知曉我等緣何會請先生過來‘做客’又何須多此一問呢,先生若是能爽快答應我的要求,我等自是擔保絕不會為難先生半分,”那青衫男子朝下麵遞了個眼神,兩名彪壯大漢胳膊一提便架著紀曉嵐站了起來。
“哈哈,過獎過獎!這鐵齒銅牙紀某實在愧不敢當!雖然紀某是一介布衣但若是公子有甚難處請盡管直言,我能幫襯之處絕不會吝嗇綿薄之力,不過還恕紀某疏庸愚鈍實在不知公子方才所說‘我早已知曉之事’所謂何事,”紀曉嵐苦笑說道,言語輕鬆,但後背早就被汗水打濕,紀曉嵐心裏明白這幫人是衝著他手中“那物”而來,今日他這趟恐是命懸一線有來無回了。
座位上的青衫男子聽了紀曉嵐的話,倒也不惱紀曉嵐同他們打哈哈,隻是帶著一臉笑意猛地把桌上茶盞茶壺拂了下來,碎落一地,而紀曉嵐聽得瓷片清脆的碎裂聲跟著人就被重重的按下跪在了那碎瓷片上,頓時一股錐心之痛由膝蓋骨傳來,疼的紀曉嵐全身抖的跟篩糠一般,可他半分都不敢掙紮隻能任憑人死死按著生怕鋒利的碎片將他整個膝蓋都割開。
而青衫男子瞧見紀曉嵐此刻膝下鮮血直流臉‘色’煞白,同之前口舌如簧的人大相徑庭,忽的發出一陣長笑,從座位下來走至紀曉嵐跟前,右手輕輕搭在了紀曉嵐肩上,語氣幽幽道:“我原本還道紀先生是個難得一見的聰明人,沒成想心思如此駑鈍害的自個兒白挨這些個苦楚,當真不值得,如何?紀先生此刻可是想起來些了?”青衫男人似乎沒把這樣的場麵放在心裏,隻當作茶餘飯後的小玩笑一笑置之,不知將手中沾滿鮮血的刀刃隱藏在他這副文弱的外表下騙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