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長安再‘欲’計較,卻沒想那人竟是腳尖輕點,踏水數步飛至旱地,留得福長安一人雙手死死扒住牆麵不敢動彈,福長安打小不識水‘性’,同和珅一起險些在海裏溺斃後更是怕水,現下瞧他那詭異身法端的厲害,心虛討好道:“那個,你不打算把我也帶過去?”和珅眼‘色’微涼,挑眉道:“方才不還罵我黑心,若我救你,豈不是違背了這好稱呼。”福長安心知這人黑心眼的病又犯了,當下求饒道:“我以後,都聽你的就是了!都聽你的還不行嗎!”和珅重複道:“都聽我的,此話當真?”福長安一看他態度鬆動,當即搗頭如蒜,和珅似乎很滿意,匕首指向水麵,“這池水雖深,但內裏設有幾處暗樁,你便效仿我方才之法過來即可。”福長安聽聞險些吐血,還道這傻子一躍成了武功高手,原是作弊來的!福長安幾步從木樁上走至和珅身側,又瞧著身後木樁,誇張說道:“我說,這黑燈瞎火你如何看得清池水和木樁?莫不是先知?!”和珅卻隻是涼薄一笑,淡道:“我不是甚麼先知,隻不過先前來過這裏。”
福長安聽完愣在原地,見和珅身子一動早奔出數丈之遠,連忙快步跟上,低聲不滿道:“哎,我說你這傻子,能別總是尋我開心嗎,這可是阿桂的府邸,我阿瑪都未曾來過幾次,你怎淨說些引人發笑的話!”話雖如此,福長安卻感覺到和珅在說這話時周圍籠罩的淡漠之感,好似真能讓人篤定相信,他的確來過。
這章佳府占地數頃,一間閨閣短時間之內更是難以找到,二人行至一處名曰聚仙閣的闊宅,掩身於長廊間的漆紅虯柱之後,和珅細細回憶著前一世來這裏時的情景,對身後的福長安說道:“長安,我們在此兵分兩路,你從此處一路向西尋覓間名曰賞石樓之處,把這個放進去,”福長安接過和珅手中布袋,不明所以,和珅卻並未讓他多想,低聲吩咐道:“長安,此事切記不能教任何人瞧見,辦好後你即刻原路返回府中,等過幾日我再找你!”沒等福長安說話,和珅從柱後一路朝東奔去,遠遠飄來一句話:“你方才可是說過要聽我的,”留下福長安一人風中淩‘亂’。
藏匿在假山後繞過巡邏‘侍’衛,又小心避開府中下人,和珅這一路走走停停終是尋見了阿了禦的閨閣所在,此時閣內燭光明亮,落在窗上映出一道黑長婀娜的身影,和珅鑽進房側的小樹林裏蹲在窗下,那本該是完好的窗紙被和珅以濕潤的手指戳出了兩個小‘洞’,他透過小‘洞’抬頭祟祟朝裏望去,突然瞧見了一副光潔如‘玉’的完美*,登時驚的低下頭不敢再看,那‘女’子雖是背對著他,卻還是讓他心有餘悸,他上一世娶妻生子也並非不懂人事之禮,隻是這般“光明正大”的看卻是讓和珅麵上有些招架不住。
正當他調整好情緒再‘欲’朝內偷覷時,阿了禦卻不見了蹤影,隻聽得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後一道‘女’聲頗有些懼畏的輕聲言道:“小姐,奴婢方才並未瞧見那窗外有人,許是小姐乏了,看錯了。”
“大膽!莫要糊‘弄’本小姐!我沐浴出來之時分明瞧見那邊有人!今日我倒要看看何人如此大膽敢偷窺本小姐!”這位話語衝撞的小姐便是阿桂之‘女’阿了禦,她語調中的囂張跋扈卻和方才和珅所見的窈窕沒人大相徑庭。話音未落,窗戶便被人使勁推開,立於窗台之人正是身著薄衫的阿了禦,饒是和珅上一世萬‘花’叢中過,竟也被阿了禦明‘豔’殊麗的貌美容顏驚住了眼,她形容秀美竟有股桀驁之感。
而緊隨其後的丫鬟急忙提燈來追,四下一照,見無人在附近,顯然是鬆了一口氣,蔫聲言道:“小姐你瞧,這裏哪來的人啊,府上有重兵把守,尋常小賊又怎的能‘摸’進小姐閨房?”
阿了禦聽後親自確認了一番,又朝和珅這邊的樹林連連張望數次,見周圍的確無人,當下隻好作罷,關緊了窗子便由那丫鬟伺候著進屋去了。
和珅等了好一會,才默默收回武器,心道這阿了禦行事縱使果決明斷,也是自小便被養在深閨之中,她要是多個心眼兒將一排窗戶都細細檢查一番,和珅今日決計無法從章佳府脫身,現下危機一過,和珅又不禁暗自起疑,他方才分明匿於黑暗之中避開了燭光,怎的就會給人瞧見了影子?況且他見阿了禦神‘色’慌張並未對窗子周遭多做探查,卻一直死死盯著這片樹林,更是疑團滿腹。
然而就在這時,和珅眼角掃過了在他身前,被月光映襯著照出的一方黑影,麵‘色’忽然一變,手指剛‘摸’到軟劍就被來人大力反手扣住,鑽心之痛由手腕三寸朝右臂湧上,別的和珅整個人都使不上氣力,剛想掙紮卻感覺一道鋒利匕首橫於脖頸前,赫然是他暗藏在靴中的那柄!和珅雖心感差愕卻立刻冷靜了下來,冷聲威脅道:“閣下若再不放開我,我便要喊人來了,那時被全府兵力包圍,你我二人誰也跑不了!”此話一出,和珅頓感胳膊一鬆,他肩膀一扛利用巧勁打落對方匕首,撿起後迅身朝前撲去,揚起匕首擋在‘胸’前,這回他才真正看清了來人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