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我都不知道我的仇人是誰,不然也得報仇。”莫忘想了想說到。
從記事起她就跟著師父,師父隻說是在道路邊撿到的她,繈褓上還有血,估計是被仇家追殺她父母無奈之下才把她藏在路邊草叢裏。
“不知道也是一種福氣。”林豐說到。
他的內心極其複雜,嚴格來說他救人沒錯,錯就錯在救了劉順這麼一個喪心病狂的人,導致大同鎮被屠滅。
這件事他一直不敢跟謝靈兒說,就連離開元陽宗也故意沒給謝靈兒說他要去南華國。
他沒有害大同鎮的人,但是大同鎮的人全都因他而死。
所以他羨慕莫忘這種情況,像他這種知道全部內情的,每天夜裏都會夢到那天發生的事,他感覺遲早的精神分裂。
“不過我很開心,師父把我撫養長大,不然我可能就死在路邊了。”莫忘笑著說到,她笑起來很好看,像是和煦的清風。
莫忘這個人吧,其實長的挺漂亮,自帶一股子英氣,不過林豐看見她會想起渾身是傷的茄子,這個坎一時半會兒過不去,主要是記憶力太好了。
“我覺得你不欠你師父什麼了。”林豐說到。
每次喝酒他們會聊天,莫忘的情況林豐知道得很多,他也是幾個徒弟的師父,從莫忘的講述中,實在是沒察覺到她的師父對她有多好。
從頭到尾,莫忘隻是她師父的一把刀一件工具罷了,不過這話不能直說,太傷人。
“不,師父的恩情這輩子都還不了,是師父給了我生命。”莫忘說起她的師父眼神中帶著虔誠,看的林豐嘴角直抽。
“過了蘭山城我們應該去買兩匹馬。”林豐岔開了話題說到。
這個時候他才體會到黑妞在的便利,要是黑妞跟著,當初遭到伏擊的時候都直接騎黑妞溜溜球了,那還會用混元靈決導致經脈斷裂。
“過了再說吧,我刺殺過蘭山城的城主,還失敗了。”說起這個莫忘有點抑鬱。
她當了十年刺客,極少失手,蘭山城還是頭一次,差點就死在了蘭山城。
怪隻怪她沒想到蘭山城主的門客手裏有破武者護體真元的暗器,當場就遭了道。
幸好她輕功不弱,不然根本逃不到江湖客棧。
“話說蘭山城主做了什麼?”林豐有點不明白莫忘的動機。
“師父說他罪大惡極,我便去殺他。”莫忘說到。
唉,這姑娘被洗腦得很徹底啊。
他們兩個邊走邊說,卻不知道幾百人的精銳騎兵將江湖客棧給包圍了起來。
張掌櫃還是坐在客棧大堂正中的桌子旁,小菌躲在了張掌櫃身後。
“素聞江湖上豪傑怪客多如繁星,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奪命算盤張孟良竟然在我蘭山城附近開客棧。”來人是蘭山城主郭飛宇,先天境界武道高人。
“哪有什麼奪命算盤,我隻是個養家糊口的糟老頭子罷了。”張掌櫃很客氣的說到。
這個局麵他想走很難,不得不客氣一點。
“不過你好好開客棧我倒也不會為難你,隻不過你窩藏我蘭山城重犯,這……就不好說了啊。”郭飛宇皮笑肉不笑的說到。
“我可是做正經生意的,怎麼會幹這種事,準是被人汙蔑了。”張掌櫃連連否認到。
“行了,我敬你是江湖前輩,向你討教兩招不過分吧?”郭飛宇擺好架勢要跟張掌櫃過招。
“談不上前輩,郭城主上臉,小老頭我不敢不從。”張掌櫃隻得答應下來。
“都退開。”郭飛宇喝退了他帶過來的騎兵,要跟張掌櫃單打獨鬥。
至於是切磋還是死鬥就不好說了。
武者有個毛病,看見修為相當的,不管有仇沒仇,都會手癢過兩招,這個過程中被打死的不計其數。
張掌櫃把小菌抱到角落裏,回到大堂中間。
“請!”張掌櫃擺好架勢說到。
郭飛宇縱身一躍,飛過隔在兩人中間的桌子,用力向下一拳隻取張掌櫃麵門。
張掌櫃氣力下沉,做霸王舉鼎之勢硬接郭飛宇一記重拳,他可以躲,但是他不能。
哢嚓哢嚓,地麵上鋪的青石磚接連裂開,張掌櫃嘴角溢血。
抓住郭飛宇的拳頭往外一甩,郭飛宇落到一旁毫發無傷。
“承讓了。”郭飛宇抱了抱拳,轉身招呼手下離開。
張掌櫃站在地上沒動,隻是點了點頭。
“爺爺,你沒事吧?”過來片刻,人都走光了,小菌上前擔心的問到。
“我沒……噗!”話還沒說完,張掌櫃就噴出一口淤血倒在地上。
“爺爺!爺爺!”小菌焦急的搖晃張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