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可以說是千真萬確,大人自可傳喚顧青以及想要和沈姑娘提親的幾人作證!”
“隻可憐沈姑娘正考慮為亡夫守節,卻不想便有亡夫親族先是上門搶奪財物,夫家族人選定的繼子還沒到門,就如同禽獸,逼母再嫁,叫人情何以堪”
“敢問大人,顧家這般行為,是不是天理難容,這種行為難道就不嚴懲麼?”
一旁的顧增嚴嚇得渾身一抖,有心辯駁,卻又知道李洪所言半點不摻虛假,他知道他顧家不是鐵板一塊,但是在外人眼中,顧青所作所為,與他肯定脫不開關係。
“這……這……”
上方崔兆庸看著顧增嚴的樣子,和李洪那泰然自若胸有成竹的對比,自然一眼就知道李洪所說的肯定都是真的。
原本猶豫這該如何是好,可突然他想到,這顧家又沒有許給他半點好處,那他何必非要偏幫顧家,大可以嚴懲這顧增嚴,並命其將所搶的財物交還回去,這樣一來他不也省事了,這案子也就算是結了。
想通這一點,隨後便是一喜,手中驚堂木一抬,帶著輕鬆的笑容,正要將此事蓋棺定論之時卻見姚廣孝突然開口說道:“閣下所言,這顧家所為雖然不恥,但這並不影響這位沈姑娘替其亡夫守節和延續香火,我看何不讓這顧家將搶奪財物歸還,並重選繼子,而這位沈姑娘便替亡夫守節並養育繼子?”
“我看何不讓這顧家將搶奪財物歸還,並重選繼子,而這位沈姑娘便替亡夫守節並養育繼子?”
姚廣孝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了他的身上,尤其是李洪,給了姚廣孝一個十分不解的眼神。
你丫是誰啊,怎麼那裏都有你的事情?
甚至於崔兆庸看向姚廣孝的眼神都十分不滿,明明案子都已經要結束了,你來橫插一腳,又算個什麼東西,這不是平白無故的讓他加班麼,朱元璋又不可能給他加班費。
更何況楊憲可還在後堂聽著呢,崔兆庸可以說是每一句話都要再三考慮,避免自己給這位大佬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隻是他卻不知道,他早早的就在楊憲心中規劃了死刑……
麵對所有人的注視,姚廣孝卻是微微一笑,隨後對著李洪躬身一禮,言道:“剛剛聽見閣下在講《儀禮》,恰好在下對《禮記》有些研究,這才想要和閣下論道一番,想必閣下應該不會介意吧?”
姚廣孝十分痛快的講清楚了自己的目的,卻更是讓李洪鬱悶,沒來由的怎麼就沾染上了這麼個貨。
其實依照姚廣孝所言,讓沈湘芸守節和養繼子,若是真的隻是為了家產和財物的話,這個解決辦法倒也是不錯。
可李洪知道,沈湘芸在乎的是錢麼,並不是而是想要爭一口氣,她沈湘芸絕不是她顧家的附屬品,即便是財物一分不要,但是這錢可以讓沈湘芸捐給窮人,卻也不可能給顧家一分一毫,更別說是替亡夫守節和養根本不是她的孩子了。
但是話都已經說出去了,那些百姓們也紛紛替姚廣孝出的主意叫好,李洪肯定是不能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