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動靜到底還是傳到不遠處小混混們的耳朵裏,高個子大聲嚷著:“哎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我怎麼感覺這邊上有人。”
三個人東張西望的。
元宋給了於楊警告的一眼,於揚乖乖站在他後麵,不敢輕舉妄動了。現在的他已經明白了,他錯了一次,還會有人為他奔走救贖,如果他一錯再錯,那麼就跟不遠處那些人渣敗類沒有兩樣。
他不能再讓他們失望。
“牌沒什麼好玩的,胖哥,我們擼串去?”
“行,擼完幹票大的。”
“胖哥,那妞報警了,警察會不會在哪兒逮我們呢?”
“逮就逮唄,砸了那小破畫室,頂多進去蹲幾天,老子都沒怕?怎麼?你怕了?”
“哪兒能啊,這都怕,以後還怎麼跟哥玩大的。”
三個人吹著小曲往另一條路走遠了,等看不見他們,賀繁星才徹底鬆了口氣。
她循規蹈矩的人生裏還是第一回跟這些流氓無賴打交道,因此非常不理解這些人,她還是憂心忡忡:“大樓有監控,警察估計明天就找到他們,那些人萬一心理不平衡把於揚拉下水可怎麼辦啊?”
於揚剛決定改過自新呢,聽賀繁星這麼一說,立刻緊張不已。
他忐忑地看向元宋,現在元宋就是他心裏的定海神針,是他一手把他拉出沼澤,現在他說他沒事,他就相信自己什麼事也不會有。
元宋插兜看著賀繁星:“把於揚供出來對他們有什麼好處?警察找他們隻是針對砸畫室這個事,可供出於揚,等於把以前的敲詐勒索都給交代出來了,牢飯那麼向,他們就那麼想多吃幾年?”
被他輕描淡寫地一分析,賀繁星繃了一天的神經終於放鬆了,想想自己為身邊的臭小子操碎了心,氣呼呼地去掐於揚:“都是你,幹什麼不行,偏偏要跟那些敗類混一起,你老實說,有沒有跟他們做過什麼過分的事兒?傷過人沒有?”
“沒有沒有!”於揚急忙擺手否認,“我膽子小,之前就是給他們放放風。”
人的眼睛騙不了人,於揚有一雙馴良的眼,賀繁星選擇相信他,也就不再追問下去。
她正想再教育他幾句,手心突然被一隻溫熱的大手猝不及防地握住,她錯愕不已,等回過神來,手已經完全被包住了,那隻手跟黏在她皮膚上似的,怎麼也甩不脫。
再看手的主人,正裝模作樣地偏頭欣賞公園夜景,什麼都看,就是不轉頭看賀繁星惱羞成怒的眼睛。
臉上若無其事,手上用的勁都快把賀繁星的皮膚捏出印子來了。
“哎,手拽的那麼緊,我是欠了你錢嗎?”她出聲發難。
元宋的手鬆了鬆,極其無恥地說:“沒事,來日方長,欠我的情債你慢慢還。“
他這單方麵宣布複合的舉動讓賀繁星很惱火,又拿他沒辦法,隻能把牙齒磨得霍霍作響。
他還沒求她呢,她也還沒有享受被他求的滋味,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複合,她心裏不痛快。
於揚見他倆當著他麵打情罵俏,深怕自己做了電燈泡,識趣道:“星姐,振哥,我去前頭大門口等你們啊。“
“哎別……“賀繁星想叫住他,卻見於揚已經一溜煙地跑前頭去了,隻能不放心地朝他喊:”你小心點啊……“
“放心吧……“
於揚跑沒影了,賀繁星這顆心落下的心又懸空了,她覺得自己就是個老媽子,有個不省心的兒子,有操不完的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