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聖明!”
荀中和屈言汀對此沒有異議, 翌日連月在朝廷提起,其他官員欲言又止。
減少稅收虧損的是國庫,皇帝不在意官員自己提起顯然不合適, 畢竟如果提起反對這不就明擺著告訴上麵的女帝,你減少稅收讓我怎麼從中吃紅利?你耽誤我貪汙了!
所以官員們即使不滿意也隻能在朝上憋著不敢吭聲,就是回去後不知道偷偷摔了多少杯子。
這邊將流民安排完後, 就是按照連月的意思開始準備修路,古代的修路沒有現代方便, 完全是靠人力, 除了用牢裏的罪犯外還需要征募一些青壯年, 對此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在古代其實一般普通百姓對路看的並不是很重,對於他們來說能走就可以了, 連月讓人發告示招募青壯年修路時, 很多百姓難以理解,但是看到管吃管住還給銅錢, 不少人去試著報名。
準備先修的路是從京城到下個城池的官道,現在的官道還是被馬蹄和人走出來的泥土路道,一旦遇到下雨天氣,很影響人和馬車的出行, 特別是如果有緊急大事通知,遇到天氣不好時候耽擱起來很要人命。
修路需要地磚, 熟土,灰漿和土灰等, 但是燒製地磚很麻煩, 所以連月和負責監製的人商討了一下決定用石頭代替地磚。
土為了防止蟲蟻所以需要先炒一遍,也就是將其變成熟土,所以從熟土到采集石頭都是很重的工作量。
修路在緩慢有序的進行同時, 轉眼也到了科舉考試時候,此時路修了大概二分之一。
“少爺,下個城池就到京城了,需要在這裏休整一下嗎?”小廝掀開馬車簾子詢問。
車內清瘦的少年放下手中的書往外看了兩眼搖了搖頭:“繼續走吧,天黑前應該能趕到京城。”
前一天下過雨,泥濘的土地並不適合趕路,但是想到可以進京參加考試,即使自幼穩重的路元洲也難免期待早一些去看看。
陸元洲是家中獨子,在南方也算是富甲一方,陸父唯一的遺憾就是自家世代為商,即使掏了不少錢貢獻給上麵,但在當地官員眼裏也是個滿身銅臭味的商人,地位低下。
不論地位出身都可以參與科舉考試的消息傳來,陸父高興的大擺筵席三天,隨後讓仆人收拾了細軟行李送唯一的兒子陸元洲來京城考試,期望以此擺脫商人的身份。
向陸元洲這樣的人並不少。
“哎,走那邊走那邊。”看著平坦寬廣的道路,小廝馬車就想上去卻被衙役攔住。
“官爺,這路怎麼不能走?”
“這還沒修好,去去去,往前麵再走五公裏就可以上去了。”衙役拿著佩刀將人趕到一邊後,轉頭又去監工。
旁邊被暫時劃出來的道路坑坑窪窪的,陸元洲將手裏的書放下固定著身體才避免頭撞到馬車頂部,大概過了一刻鍾,“少爺,這要上官道了!”
小廝聲音帶著些許的驚訝:“京城和咱們那就是不同,這道路都不一樣。”
陸元洲好奇打開簾子引入眼簾的是寬闊平坦的道路,遠處是高大的城牆和城門,路上有挑擔的行人,推著板車的小商販,還有和他一樣進京趕考的學子,一片欣欣向榮之色,許多人臉上都掛著笑容。
耳邊時不時傳來驚歎聲,讓陸元洲心情也不禁從考試的焦慮中擺脫出來,認真觀察四周的情況。
相比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這裏的環境更加幹淨整潔,進入京城,裏麵的攤位擺放整齊有序,時不時有衙役巡視狀況,小販和本地的人都帶著特有的口音,讓人感覺格外新鮮。
“少爺,這會先去酒樓休息嗎?”
在馬車上待了半個月,陸元洲臉上帶些疲憊:“嗯。”
酒樓是父親提前托人訂好的,陸家不缺錢,訂的也是上等的房。陸元洲洗漱完睡了一覺後下樓和小廝去吃飯。
點了酒樓裏幾樣招牌菜,和小廝坐在大堂裏邊聽說書先生的講故事,斟了一杯茶等飯菜上來。
陸元洲的家離京城遠,隻知道大容朝換了皇帝,而現在在位的是從前默默無聞的五公主。
能一舉搞死先皇壓住反叛軍,陸元洲一直對現今的陛下很是好奇,如今從說書先生的口中慢慢腦補出了一名英姿颯爽的女子形象。
當然,後來見到陛下和她共事後,才知道原來偶像真的是用來塌房的
轉眼到了最後殿試的日子,連月坐在龍椅上看向下麵,從考生的衣著可以明顯看出有不少人家境是一般的,對此可以看出科舉製確實打破了階級固化。
這次的殿試內容是,怎麼看待蠻夷與大容朝如今關係。直到結束,所有的文章被篩選完後會被送到連月的麵前,由連月定下狀元榜眼和探花。
對於現今蠻夷和大容朝關係,參考先帝的做法,大部分人的觀點都束手束腳中規中矩認為應該交好,隻有幾個人有自己獨特的觀點,連月將那四五個人的文章選出來,進入策問環節。
連月坐在龍椅上,官員站在兩側,“宣聞瞿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