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放這人也確實沒腦子，不過隻是讓人隨口在他耳邊慫恿了一下，他就真的提出了要讓萬明錚取代陸予的說法。可惜了，可惜陸予已展現過他驚人的實力，而你這群家夥都選擇了拒絕馮放。”
說到這話的時候，王燁翰的目光轉了一旁的議庭成員。那位成員假裝什麼也沒看到，隻對視兩眼便垂下腦袋繼續數螞蟻。
“所以，陸予的那些醜聞，都是你故意鬧出來的。你不死心，你還是希望可以將陸予拽下來。” 衛鈞的手指搭在冷冰冰的桌麵上，他冷眼注視著王燁翰的臉，“找人殺了鄒粲，嫁禍陸予。”
王燁翰嘖了一聲：“殺鄒粲的人是陸鴻維。陸鴻維不過是擔心他威脅鄒粲的事情人發現，又及時察覺到鄒粲身邊那位為他出謀劃策的董育失蹤了，所以在卓林坤的提示下讓人殺了鄒粲。”
衛鈞冷笑：“但還是你計劃的。”
王燁翰微笑，沒有反駁。
確實是他計劃的。
不止如此，他還計劃過很多。譬如將陸予抓走帶實驗室，本意是想看看能否將陸予身上的異能轉接到其他的異能者身上。這樣下來陸予便不再是獨一無二的，那麼讓人取代他位置的時候也更容易。
但很奇怪，好像什麼事情碰到了陸予，就自動偏離了他一開始的計劃。
真是令人遺憾。
“本來我是真的很看好萬明錚，他在9區地位斐然，又受到那麼多人的尊敬和愛戴。我想，總可以和你陸予碰一碰吧。但剛我看到你輕易殺掉萬明錚的那一幕，我突然就懂了——他連你一根頭發都比不過。”
陸予隻沒聽到他的話，倒是衛鈞再次開口了：“你說錯了，你早在陸予前往各個區處理異種的時候，你就道你口中的造神計劃要失敗了。所以你集結所有的異種攻總部，你讓那些投放在各區的異能者臨時反水。這一切不過隻是你道自己要輸了，所以在做最後的掙紮。”
否則王燁翰完全可以讓異種回到它的實驗室牢籠，讓異能者繼續蟄伏。
衛鈞道：“你在最後還下達了要殺掉陸予和傅雲朝的命令。”
王燁翰聽著衛鈞的話，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衛鈞這個年輕人比他小了二十多歲，以前是他看著長大的小輩，如今卻因為穩坐特殊部門老大的位置跟他平起平坐。王燁翰放下雙腿，拉過椅子，雙手撐在桌子上，笑著問他：“你道你爸是怎麼死的嗎？”
衛鈞的動作猛地一滯，倏然抬眸望他，一雙眼睛已冷冰仿佛能凝結出水珠。
王燁翰卻笑著道：“真令人意外，他發現了我的計劃。所以，我把他殺了。”
衛鈞的父親在十年前異種入侵時是一個真正的英雄。但僅僅隻是兩年之後，這名英雄就意外身亡了。
王燁翰推開椅子站起來，目光睨了一眼衛鈞，無視了他難看的臉。他轉身，目光還是如之前一樣落在陸予的身上，那滿含讚賞和遺憾的模樣終於令陸予感到惡心。在王燁翰隨著季成刈人離開之前，他開了口。
青年的聲音如玉石碰撞，又帶著他特有的冷淡，“別用這種目光看我，你找沒找到我，你的計劃都失敗。”
“所以你的意思是，即便初有人將你從那個乞丐堆裏救出來，你豐沃的生活，你缺少了二十年的疼愛，你也不動心嗎？陸予，你真的這麼高尚嗎？人都有自己的欲望。你沒有嗎？”
王燁翰一臉‘我說的話就是有道理’、‘如果換做年，你一同意我的要求的’。陸予卻冷淡地扯了扯唇，沒泄出丁點笑意：“可我又不是人。”
王燁翰愣住了。
一旁的張弛和衛鈞也不由對視了一眼。事實上這已是他第二次從陸予的口中聽到這句話了。第一次他還陸予在冷幽默，在跟他開玩笑。可現在看來……事情好像遠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所以——
陸予真不是人？
但如果他不是人的話，似乎一切意外和令他震撼的實力都有了適合的解釋。
張弛後後覺的想，他還真沒見到哪個人可以令已死亡的人複活。
想到這裏，他不由咽了咽喉嚨。
在這份沉寂之下，王燁翰倒是開口了，他哂笑：“這種時候還要跟我說笑嗎？我並不覺人有欲望有野心是一件錯誤的事情。何況我隻是假設，高尚如你也不必覺我戳中了心窩子而尷尬。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永遠都不成真了，不是嗎 ？”
陸予卻淡淡看著他：“我活了幾千年，你覺你口中的欲望和野心我擁有嗎？如果我有，還到你的造神計劃？”
張弛：“……”
陸予上前了一步，走到王燁翰的身旁，用隻有二人能聽到的嗓音道：“別覺遺憾，你口中的造神計劃早在九年前你提出來的那一刻注失敗。你看到了我的強大，可我又不是陸予本人。你若是在年帶走了陸予，他不遇到我，所以到時候你用作傀儡的神也沒有這種本事。”
他抬起手，瓷白的手指間有黑霧湧動。
刹那間，黑霧化作冰刃的模樣，從四周以王燁翰的為中心，齊齊來。黑刃所到之處，王燁翰的皮膚上暴處處血痕。隨後，黑刃拔出，他身體上的血洞卻一個接著一個，不斷往下淌著血。沒兩分鍾，地上的血便堆積成了一灘，而王燁翰本人也因為失血過多而導致麵蒼白，身體無力。
衛鈞皺了皺眉，雖然他也很想場殺了王燁翰替父親報仇，但作為造神計劃的幕後元凶，王燁翰肯不能就這麼輕易死了。但他腳步剛動，就收到了傅雲朝的一個冷冷淡淡的視線。
張弛也趕緊拉住了衛鈞的衣服，低聲咳了一句：“老大別緊張，王燁翰就算他弄死了，他都能讓王燁翰重新活過來。”
下一秒，王燁翰的身體便嘭一下一道黑霧狠狠砸了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