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的觀眾聊得熱熱鬧鬧,八爪魚等人也終於進入了凶宅。一行十人前腳剛跨進門,身後那吱呀吱呀的門關閉聲便傳進了耳中,霎那間燈光俱滅,剩下黑漆漆一片。今天天氣不太好,連月光星光都成了奢求,耳邊的風聲呼呼卷起斷枝,哢噠哢噠地響。忽然,八爪魚腦袋往邊上一轉,尋思掏了懷裏早已準備的手電筒。
啪唧,手電筒被衝過來的什麼東西撞倒在地上,緊接一手輕輕戳了戳的後背。八爪魚猛地回頭,見身後空空也,恰逢此刻直播間彈幕一圈問號——
[臥槽!在頭頂!!!]
八爪魚的腦袋僵硬地往上一抬,頭上什麼都沒有。
也不知道該鬆一口氣還是惱怒:“騙人!什麼在我頭頂!”
[騙是狗!不信等回來了以後看錄像!]
八爪魚心想看錄像就看錄像,結果一扭頭自己的九位同伴不知何時已經失去了蹤影,聲喊那幾位同伴的名字,始終沒有回複。
陰冷終於覆蓋溫熱,八爪魚咽了咽喉嚨,覺得自己的血好像都是冷的。
對直播間的觀眾道:“兄弟們,屁點地方,我九同伴不見了。”
虛弱的燈光下,八爪魚深吸兩口氣,目光再次落在屏幕上,突然的腦袋處多了一雙五指修長的手。
八爪魚:“……”
觀眾:“……”
一小時後,岐山凶宅燈光亮,十人屁滾流地爬門。還未擦掉額間掉落的冷汗,撫平小鹿撞似的心跳,便眼前多了一雙鞋子。
八爪魚一臉菜,艱難抬起頭去看前的人。五官清雋,容的年輕人一雙漆黑的眼眸同樣看們。傅雲朝見一行人跟蔫了的草似的,一賽一的疲憊蒼,心中概猜到陸予應該玩得很開心。
衝幾人點點頭,轉身走進了凶宅。
八爪魚回過神來,先是感慨了一下這年輕人長得真媽好看,然後才意外的問:“哥們怎麼還往裏走?”
傅雲朝腳下步子一頓,回答:“送夜宵。”
八爪魚:“……”
…
門外的一群客人都散了,傅雲朝一進屋便看到一道黑影掠過,抓起桌上的手機又飄向了橫梁。傅雲朝不動聲,道:“校附近的燒烤,快冷了,得趕緊吃。”
隨後又果斷進來廚房。
陸予拎起燒烤,一手拿手機,給傅雲朝道謝。
傅雲朝神情懶散,靠在廚房的牆壁上跟信息,問了很久以來一直想問的問題:什麼時候跟我見?
陸予咬肉的動作一頓,探腦袋去看廚房門。
其實很糾結,全世界今活知道的存在的人有傅雲朝一,對於傅雲朝知曉的特別,也心知肚明。但還是很擔心,認為自己的身份太特殊了。
陸予遲疑,傅雲朝便慢吞吞地消息問:
去過岐山以外的地方嗎?首都市中心高樓聳立,海邊風景優美,還能在沙灘上撿貝殼,可以潛水至海底抓魚。除了首都,還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全國各地的美食多不勝數,喜歡喝茶嗎?或小蛋糕?喜歡水果多一點還是提拉米蘇?
然後在網上搜索了幾十張各地美食,一張一張到ly的賬號上。
陸予:“……”
陸予沉默地看那些澤豔麗,仿佛連照片都散香甜的小蛋糕,抿了抿唇。
手裏的燒烤突然之間好像就沒那麼香了。
思索,傅雲朝的信息又來了:燒烤要剛剛烤完才好吃,孜然香味濃,配上點飲料或酒。今天給送過來的都冷掉了。
頓了頓,又道:最近這段時間我有,可能得一兩月過不來,就沒人給送吃的了。
陸予:“……”
手裏的烤串不好吃了。
長久沒有得到回複,傅雲朝倒也沒有急。推開廚房的門,餘光瞥見陸予還坐在橫梁上,聲音很低地開了口:“之前不是去找陳楓了嗎?能見,不能見我?”
這回陸予終於說話了:“我是去找工作。”
傅雲朝嗯一聲,不動聲地忽悠:“所以我給了一份工作,不應該親自感謝我嗎?”
陸予:“……”
片刻沉默之後,屋內的燈光突然熄滅。傅雲朝敏銳地察覺到有陣風拂。今天沒有月光,便沒有任何機會看清陸予,然而這一刻感覺到有件重物被人強行塞到了自己的手中。指尖那不知名的物件,傅雲朝眯了眯眼睛。
這人又想送禮物,以表謝意?
問:“送我什麼?”
陸予遲疑了一下,沒回答。轉身正欲離開,忽然察覺一手落在了自己的腰側。溫熱的體溫隔一層薄薄的布料印在肌膚上,陸予從來沒有感受過別人的體溫,一時間仿佛被燙了一下。而下一秒,那重物被傅雲朝放置一旁,的另一手拉住了陸予的手腕。
順那截柔軟微涼的肌膚,指尖一寸一寸地撫過去,最終落在陸予的指尖,輕輕握住。
傅雲朝帶點低笑的嗓音在陸予耳邊響起,輕聲道:“抓到了,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