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底下待了近二十分鍾的間,他才慢吞吞地浮上海麵,朝著岸邊而來。但剛靠近,他便看到了站在遠處沉默等待他的傅雲朝。陸予頓了頓,看上去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
“給你送牛,發現你在房間裏。”
說話傅雲朝的目光控製住地落在麵前人身上。因著今日參加宴會,陸予身上穿的是襯衫西褲,此刻白的襯衫幾近透,濕透的長褲貼著肌膚,將他修長清瘦的身形勾勒幹淨。傅雲朝看到那水珠緩緩順著青年的發間流淌,墜入鎖骨,又緩緩淌下來跌到腳下柔軟的沙土。
目光寸寸劃過陸予的臉,下巴,喉結,鎖骨,甚至胸膛小腹。傅雲朝的視線逐漸變肆無忌憚,而就在這,青年忽然朝他伸出手張開了掌心。瓷白的掌心內,兩枚完整的貝殼勾著漂亮的紋路和花斑,靜靜躺著。
陸予將其中枚貝殼遞給傅雲朝,聲音沾著夜仿佛染上了點點海風溫柔的氣息:“給你個。”
傅雲朝看著這枚貝殼有些愣住。
半晌,他才聽見自的聲音響起:“剛剛就是去找貝殼了嗎?”
陸予點點頭,青年的動作之間掩蓋住內心那點愉悅,連眉梢都是溫和生動的。
傅雲朝的心髒好像被什麼東西輕輕紮了下,疼,但是有點酸澀。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那枚小貝殼,他望著上麵清晰的紋路,內心那種深刻入骨的欲望仿佛再按捺住,要掙脫束縛停地往上湧來。
“你喜歡嗎?”青年的聲音就在耳邊。
陸予的聲音聽著像玉石輕輕撞,冷淡裏夾雜著幾分特有的溫和,令傅雲朝的心髒砰砰跳動起來。他閉了閉眼睛,忽然轉手扣住了青年的手腕,繼而緩慢地將自的五指與陸予的五指緊緊握在起。
突如其來的個動作讓陸予感到意外,但他剛剛抬起眼眸便察覺到傅雲朝的身然靠近,麵上覆蓋上層影,傅雲朝手拽著他,手扣著他的後腰,循著他的唇吻了下來。
他強勢地掠奪著陸予的氣息,嗅著那股淡淡的清香和海風,幾乎要沉淪其中。陸予身上濕透的衣貼上傅雲朝的身,緩緩洇濕了他的襯衫,又冷了冷他滾燙的身。那點熱意傳到陸予的身上,顯有些燙人。
但更燙人的是傅雲朝的親吻和氣息。
無數的言語和心思被吞入,陸予的雙桃花眼逐漸冰雪消融春水泛濫,他的手指抵在傅雲朝的胸口,卻並未將人推開,反倒很快被傅雲朝的手覆蓋又包裹其中。
陸予眯起眼眸,腦海中的意識正在逐步被拽離。
“討厭嗎?”
傅雲朝的唇緩緩落到他耳邊,貼著耳垂輕聲問道。
陸予抬手按住了胸口的位置,是凶宅孕育而出的宅靈,卻好似聽到了心跳的聲音。被這特別的聲音了耳朵,他雙眼透著幾分茫抬眸,過了好半晌才搖搖頭。
討厭。
他喜歡傅雲朝的眼睛,喜歡傅雲朝的臉,喜歡傅雲朝的切。
同樣的。
他喜歡傅雲朝的親吻。
“那就是喜歡。”年輕人低低笑了聲,手指輕輕捏了捏青年的耳垂,啞著嗓音低聲誘哄著問,“那麼,以當我男朋友嗎?我會對你負責的,阿予。”
第二上午。
陸予做了夜光怪陸離的夢,夢中有很多畫麵,卻都沒有脫離掉傅雲朝這個人。他們在夢裏親吻,在夢裏擁抱,將普普通通的侶間的行為展現淋漓盡致,以至於陸予此刻站在浴室內,望著鏡裏的自,耳垂都在逐漸泛紅。
他右手捏著牙刷,卻沒有要刷牙的意思,沉默地站著。直到身後有動靜響起,半敞的門徹底被推開,傅雲朝身簡單又隨意的扮,很自然地張開雙臂繞過他的兩側,從他身後將他抱住。炙熱的氣息落在後頸,傅雲朝散漫地親吻著那裏的肌膚,聲音帶著晨起的沙啞:“早上好,阿予。”
陸予由自主地挺了挺脖,似乎悶哼了聲,又將這聲忍下,聲音很低地回了句。
傅雲朝像是沒有發現他的瑟縮,眼底染上淡淡笑意,他道:“今沙灘上多了好多貝殼,要去撿嗎?”
“好。”
但傅雲朝嘴上說著撿貝殼,事實卻顯然沒有那麼簡單。
他俯身半蹲在地上,修長的手指卷起陸予深的長褲褲腿。手指輕輕劃過那截瓷白的小腿,才緩緩站起身。牽著陸予的手路走至淺水區,途中大大小小的貝殼多少,陸予將它們個個全部撿起,卻在被傅雲朝按在礁石上又跌到了地上。
手掌箍著陸予的腰,摩擦過布料柔軟的襯衫,傅雲朝斂下眼眸笑著問:“後腰壓著石頭,疼嗎?”
陸予如實回答:“還好。”
傅雲朝唇角勾,聲音被吹散在海浪和海風裏,“那我就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