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怎麼吃。”
“我喜歡看你吃。”傅雲朝推開椅,付過錢,將他的手牽入掌心之中。青年的手和他人一樣,指骨漂亮瘦長,皮膚相觸之後讓人上癮。傅雲朝來不避諱他對陸予的喜愛,他直言道,”你喜歡的就是我喜歡的。”
陸予大概不知道,他吃上喜歡的食物時,眼尾會浸上柔和,像星布滿天際時的月光,流水一般溫柔又吸引人。
相比之下,傅雲朝更喜歡看陸予吃得開心,也喜歡他出那樣的神情。
這會讓他產生一種極大的滿足感。
傅雲朝看他,輕聲道:“我總覺得己錯過了你很多年,所以想對你更一點。”
…
吃過燒烤,在傅雲朝的建議下,兩人又到了海邊別墅,此刻已經接近五點。當豪車在沙灘上停下,陸予推開車門,遠遠望去便是遠處海洋與天際交接的地平線勾出一道漂亮唯的紅,一輪足夠吸引人的圓日緩緩升起,將整片海麵照得染上了絢爛的顏。
陸予憑借出的視力,看到海麵一躍而起的白鯨,它那巨大的尾鰭晃動見灑下波光粼粼的水珠,像極了他送給傅雲朝的鑽石。
但他覺得傅雲朝應該看不到。
目光微微一轉,陸予突然問道:“你想去海上看看嗎?”
傅雲朝:“……你想去?我的遊艇沒停在這個海域。”
“沒關係,我以現在過去。”青年的眉眼間突然染上了生動的神,他看傅雲朝時,眼瞳裏似乎帶笑,顯得有些躍躍欲試。白皙的掌心攤開放到傅雲朝的麵前,“一起嗎?我會保護你的。”
傅雲朝以前沒和陸予見麵時就知道他的一點本事,他倒是也沒麼擔心的,將手放上去的那一刻還調侃問:“你要怎麼保護我?”
陸予並還沒有答,隻是在傅雲朝的手指搭上他掌心的那一刻倏然化作一道黑霧。傅雲朝也在此刻意識到了麼,他渾身被包裹在黑霧之中,一轉眼便站在了一塊碩大的礁石上,黑霧散去時,那輪圓日仿佛觸手及,四周是平靜的海麵,直到白鯨一躍而起,甩動巨大的尾鰭灑下漫天流螢。
畫麵非常麗。
如果這水沒落到傅雲朝腦袋上的話。
他願意稱此為他前半生見過的最風景。
傅雲朝沉默地站,抬手了下覆一層濕意的頭發。目光所及之處,那頭巨大的白鯨似乎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晃動尾鰭不斷靠近人。
陸予倒是絲毫不慌,他坐在礁石上,腳下是輕輕遊過的白鯨。抬眸拽了拽傅雲朝的手臂示意他坐下來。
海風迎麵而來,吹得陸予的短發微微有些淩。傅雲朝偏頭看他,發現青年的神情相當認真,但他隻是望腳下不斷遊動的白鯨以及一望無際的海麵。
陸予很安靜。
傅雲朝忽然意識到,他的安靜是習慣。
因為他在岐山凶宅待了上千年。
熱絡的格在這千年之中也會改變。
心髒微微酸軟,他問陸予:“阿予,一直沒問過你,接受得了外麵的生活嗎?”
陸予似乎有些意外於他會在此刻提起這個問題,眼睛眨了眨,他點點頭:“我很喜歡。”
岐山就不一樣,岐山太冷清了。
岐山凶宅沒人住以後,就更冷清了。陸予有時候無聊透頂就沒事找事兒做,那一段時間他甚至連岐山多了幾隻雛鳥和幾隻兔寶寶知道。
陸予也養過幾隻寵物,惜寵物的壽命和他的壽命不相提並論,每一是他親眼目睹了它們的死亡。
久而久之,陸予就習慣了一個人。
意識到這一點,他忽然看了傅雲朝。
傅雲朝會陪他多久?
如果傅雲朝願意,他會與他共享生命。
…
一轉眼就是寒冬。
今年的冬天特別冷,還未過年便已經下了幾雪。岐山被白雪覆蓋,冰棱掛在枯枝上,山間的野兔厚厚的雪層裏蹦出來,叼儲藏的糧食將小腳印印在雪堆上,跑得飛快。
還沒到假期,度假山莊的客人不多,陸予便獨一人在山間晃。沒一會兒,他的手裏便抱了一隻肥碩的灰黃兔,肩膀上也落下了三兩隻羽豔麗的鳥。
傅雲朝找到他,朝他走近時,兔和鳥像是受了驚訝,沒一會兒便跑沒影了。陸予有些遺憾,正要朝傅雲朝走去,眼睛不知是看到了麼,忽然一亮。
傅雲朝順他視線的方看去,忽然頓了頓。
入目之處,一隻約莫成年哈大小的白虎匍匐在山丘上,它身上雪白的發幾乎與皚皚白雪融為一體,眼眸是海一樣漂亮的藍,身上的黑花紋為它添上了幾凶猛。
傅雲朝沉默良久,看陸予染上笑意的眉眼,幽幽問道:“你認識它?”
陸予已經招呼白虎靠近,像搓貓咪一樣搓這隻大貓,“不是跟你說過,以前我養過幾隻寵物嗎?其中有一隻是它……嗯,曾祖母。”
傅雲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