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陸予深陷夢境。
夢裏先是一片暗沉的黑夜, 他獨自一行走在空寂無的環境裏。耳邊的凜凜風聲仿佛被黑夜放大,風聲裏逐漸夾雜著‘嗚’的痛。
陸予眉心微微一蹙,目光冷淡地瞥向西北方向, 他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 隻循著黑暗往那個方向而去。走了大概五六分鍾,黑暗才被一雙手撥開, 出了眼前的畫麵。身形修長的男躺在冷冰冰的地麵上, 身體蜷縮在一起,他身上的襯衣被血浸濕, 緊緊貼合在肌膚上, 隱隱展現勁瘦的身材。
在陸予沉默的注視中,大股大股的血自他身下流淌而出,像是綻放了一片彩濃鬱稠豔的花叢。忽的,那該已經死透的身體輕輕一顫, 修長蒼白的五指按在血河之上,他自原地緩緩撐起身體, 修長的脖頸抬起,出勾上血痕的鎖骨和喉結,一張臉逐漸暴在陸予麵前。
熟悉的五官隻在陸予麵前展了短短幾秒, 畫麵倏然一變。
漆黑的環境繼而被房間裏溫馨的柔黃燈光取代,暖氣打在肌膚上,緩緩將那點微涼氳熱。身後卻又有微涼的身體貼上。陸予想要回頭,卻被強勢得按在窗戶上,呼吸落在耳畔,他的後頸像是被凶狠的野獸一口叼住,撕咬之間仿佛有淡淡的血腥味又聚集了起。
“阿予——”
耳邊響起男的低歎,尾音裏帶著數清的眷戀和戀。
細密的親吻很快落在陸予的肌膚上, 像是冷冰冰的雪原上突然綴上了一支支花束,令陸予漂亮的桃花眸微微眯起,豔融化了冷淡,氣息逐漸混錯雜起。
[叮咚——]
陸予再次醒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知道從什麼地方傳叮咚叮咚的聲響。他此刻躺在古堡的床上,偌大的古堡藏在山間黑暗之中,昨天陸予莫其妙出現在這裏時,甚至還看到了古堡穹頂張開雙翼,體型格外大的烏鴉。
那隻碩大的烏鴉單腳站在穹頂尖尖上,一雙血紅的眼睛穿透所有頃刻間便落在了陸予的臉上。
與這充斥著詭譎和怪異的情形完全同,古堡內部卻生機勃勃,草坪開滿花海,陽光投過閃著光輝,將屋內的一切灰暗都照亮。陸予掀開被,打開了房門。
屋外吵鬧的很。
一眼看去大約有十個,這群此刻圍在一扇門前,濃鬱的血腥味從他們的包圍圈中傳,很快鑽入了陸予的鼻腔之內。他邁開步走向眾,憑借著身高很快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一道形以扭曲的姿勢躺在血泊之中,血流了滿地。
而之所以稱之為形,隻是因為那身上的皮似乎被剝掉了,隻剩下一副被肌肉包裹著的骨架。
這個手……
陸予蹙起眉,怎麼好像在預言家的口中聽到過。
他斂下眼眸動聲,但耳邊的交談聲卻沒停下。
“嘶——太慘了。”
“我們是已經通了嗎?怎麼還能遇上畫骨王?”
“這哥們死得這麼慘,會昨晚上睡著了,一點反應都沒有吧?”
絮絮叨叨的聲音讓陸予愈發疑,他的目光掃過現場的慘烈,轉身欲離開時,身旁的年輕拍了下他的肩膀,笑眯眯的問道:“兄弟,你叫什麼字?怎麼好像沒見過你啊。了,昨晚你抽卡抽到什麼了?”
年輕看上去也就二十幾歲的模,長著一張娃娃臉,在迎上陸予漆黑的目光時驀地怔了一下,心髒深處似乎咯噔了一聲,暗罵一句‘這眼神怎麼那麼滲’,又趕緊將笑容重新掛在臉上,很沒骨氣的先做了一個自我介紹:“我叫於歌,你可以叫我一聲歌歌。”
於歌身旁還在探頭看血腥場麵的聞言嗤笑了一聲:“於歌你怎麼天天占便宜?”
於歌翻個白眼,沒理會他,一雙眼充滿期待地看向陸予。陸予收回目光,語氣平淡:“陸予。”
“哦哦,陸予啊。走走走,我們聊一會。”
於歌從群中抽身,一邊帶著陸予往外麵走,一邊小聲道,“你是新嗎?我是真沒見過你啊。”
陸予眸光輕輕一閃,應了一聲。
於歌一聽這聲頓時了然,又染上了幾分意外。他們這次的卡怎麼會有新手在?放眼進入卡的二十個,幾乎都是闖過五六個卡的老。但即便如此僅僅隻是一夜時間,就死了六個。倒是這個自稱為新的青年好端端站著。
於歌盡心盡力講解了一下他們的處境,完全沒注意到陸予在聽到‘誤入無限流世界’時,眉梢輕輕一動。
於歌道:“這個卡字叫做幸運日,大boss的屬我基也猜到了。昨天晚上入睡前你有沒有看到桌上有兩張反蓋著的撲克牌?你翻開了哪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