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6日臨杭市中心區
新華路和鳳起路,臨杭市中心熱鬧非凡的兩條主幹道,兩條路相交處是臨杭市最熱鬧的小商品批發市場和服裝批發市場,各種物流快遞,扛貨拉包的工人將本就不大的市場圍的水泄不通。
在市場的後麵有一處沿河的公園,麵積不大,鬧中取靜,平日附近忙著工作的人很少會來公園散步。
而今天公園一改往日的平靜,數量眾多的警車在入口處行成封鎖線,將企圖圍觀的人攔在外麵。
屍臭混合著尿騷味侵襲著每個進入現場警員的呼吸道,即使是方紫也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屍體被放置在男洗手間的最裏麵,死者是一名女性,頭和手掌被縫在了玩偶身上,腐爛程度並不嚴重,所以能辨認出死者的年齡大概在40歲左右。
“把圍觀的人群驅趕一下。”老秦到達現場後立即下達指令。
“都這個點了怎麼還有這麼多人。”小王看了看手表,時間已經接近晚上10點。
“附近都是做服裝批發的,這個點剛好是物流打包準備運送的時間,人自然多。”周君在口罩之外又戴了一層口罩,即使這樣令人反胃的氣息還是能夠滲入鼻腔。
狹小的廁所隔間隻能容納兩人,方紫和另一名法醫正在檢查屍體,周君擠不進去,隻能在外麵探望。
這個公共衛生間麵積不大,左邊為男廁右邊為女廁,男廁有3個小便池和3個隔間,外麵是一條單車道的無名支路,能夠通到鳳起路主路。公廁正前方斜45度的位置有一個攝像頭,但看樣子是一個老式槍擊攝像頭,不具備廣角功能,此時技術部已經在查看編號,聯係交警部門。
發現死者的是公共衛生間的保潔,在打掃衛生時發現門一直鎖著,於是就喊了幾聲,沒有得到答複後便找了一張凳子向內張望,看到屍體後就立刻報警。
“秦隊,這是死者身份信息。”一名警員衝衝將一份文件遞給了老秦。
老秦掃了一眼,遞給了周君。在這個人臉識別技術高度發達的社會,識別一個人的身份信息往往隻需要幾秒鍾時間。
“死者戴菲林,45歲,臨杭市人,已婚,某知名出版社責任編輯。”
“和易天祥案一樣,屍體切割手法專業,表麵經過防腐處理,額頭和右手有guilty字母,死亡時間3天左右,頭部受過重擊,不是致命傷,但程度足以造成昏迷,還有這應該是你們現在最感興趣的東西吧。”這時方紫完成了初步檢查,將一份放在證物袋中的紙張遞給了周君。
幾乎沒有猶豫,周君便打開證物袋,急得方紫在一旁不停的喊“手套,戴手套!”
同樣雜亂無章沒有分割段落的文字布滿了A4紙,從筆記來看這篇手稿和易天祥現場發現的手稿應該出自同一人之手,隻不過和那篇極短的片段比起來,這一篇要稍長一些,而且在最頂上還寫著類似標題的文字。
“菲林的甜點?”顧不上現場的嘈雜,周君隨便找了個馬路牙子,一屁股坐了上去,聚精會神的開始閱讀手稿。
以下為手稿內容,為了方便閱讀劃分了段落。
菲林的甜點
菲林接到電話時正在吃晚飯,主食是牛排和白蘆筍,配以南瓜蘑菇湯。
被打斷晚餐的她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氣憤,相反撂下電話的後眼神裏流露出少有的興奮,畢竟H市已經好久沒有大案發生了。
命案現場位於豪華獨家酒店的別墅區域,死者是一名女性,躺在二樓帶陽台房間的床上,雙手握刀刺入胸膛,房間沒有盜搶痕跡。
“抱歉,菲林女士,這個點把你叫出來。”
“沒關係,我喜歡享用飯後的甜點,說一下案情吧。”
作為警局下屬的第三方鑒定機構,菲林擁有和警員同等的權力,高超的推理能力讓她獲得了同行的一致肯定。
“根據酒店的記錄,死者夢瑤是昨天下午3點入住的,於傍晚6點到酒店餐廳就餐,6點43分回到房間,之後就沒有出來,發現異常的是酒店保潔,據說到了退房時間死者還沒有出來,電話也一直沒人接聽,前台就讓保潔人員去查看情況,保潔用通用卡打開了門,結果發現防盜鏈還鎖著,往內部呼喊也沒有反應,於是通知工作人員報警。我們趕到以後通過切割工具破門而入,發現死者瞳孔放大,已經沒有生命體征。死因是胸部中刀,死亡時間在11小時前,也就是清晨的7點左右。”
聽完了所長的講解,菲林點了點頭,開始在現場環顧。這裏是酒店的別墅區域,和普通住宿區域由一條小河隔開,別墅分為兩層,下層是客廳和休閑區域,上層是兩個房間,邊上單元也是同樣的格局。
“這裏原先不是作為酒店建造的吧。”菲林問道。
“據說原先是個別墅群,後來爛尾了,新接盤的老板把這裏改成了酒店別墅客房。”
“嗯,怪不得是這種聯排的造型。”菲林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時她注意到了入戶門前45度角的監控攝像頭。
“沒發現什麼可疑人員?”菲林指了指攝像頭說道。
“別說可疑人員了,除了死者和保潔外視頻都沒有拍到人,現在是旅遊淡季,入住率本就不高,又是工作日,人就更少了。”
“還有別的通道可以走出房間的嗎,比如從二樓陽台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