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韻遠熬了一個通宵,終於在源碼上完成了新的架構,剩下的任務就交給了研發部。
研發部的經理吳勝一見到許韻遠就匆匆跑了過來,說是要彙報一件事。據吳勝敘述,昨天來了兩個警察,說是調查部門員工龐堅的死亡案件。
吳勝說了一大堆,還擔心許韻遠不認識龐堅,刻意介紹了一番此人。不過這些許韻遠都沒有聽進去,現在他所關心的不是這些,而是更重要的事。
“把代碼交給研發部了?”
回到辦公室後,柳天牛便開口問道。他的臉上同樣有著濃濃的黑眼圈,這是昨天一起通宵寫代碼的後遺症。
“嗯,交給研發部了,基本沒什麼問題。”
“和他們說過必須在明天之前完成所有開發工作嗎?”
“說啦,說啦,估計研發部的人又在背後把我罵的狗血淋頭了。下次這種黑臉能不能你去唱啊,我本來就是走溫情路線的嘛。”
許韻遠說罷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疲憊的望著窗外。
太陽已經高照,今天又是一個炎熱的高溫天。
“不喝一杯?為了慶祝艾維幣複活計劃順利完成。”
柳天牛習慣性的走到酒櫃前,為自己倒上了一杯白蘭地。
“我本來就不喝酒,更別提一大早飲酒了,早上我還是更習慣吃豆漿油條。”
“你這家夥,年紀輕輕卻一副老年人的姿態。好吧,好吧,我這就給你這個老家夥去買豆漿油條。”
柳天牛擺了擺手,轉身離開了辦公室。望著好友離開的背影,許韻遠露出了不自覺地微笑。不隻是熬夜的疲憊,還是別的原因,他的記憶又回到第一次見到柳天牛的那個夏天。
那時的許韻遠隻有7歲,那也許是他人生當中最煎熬的一段時光。
母親在一次意外中身亡,留下了幼小的許韻遠一個人留守人間。在他的記憶中,從來沒有關於父親許利民太多的回憶,隻知道父親是一個大領導,有相當重要的事業,除此之外就隻是一個偶爾出現在家中的陌生人。
即便是母親的葬禮,他也隻是短暫的出現了片刻便消失了。
孤獨的家中隻剩下了許韻遠和母親的黑白遺像,親戚們來過幾次家中,想要接幼小的許韻遠一起生活。但是一種與身俱來,能夠知曉別人心中所想的能力,讓即便才剛上小學的許韻遠知道,這些親戚並不是真正想要照顧他,而是為了討好那個身居高位的父親。
於是他拒絕了,選擇留在這個空蕩蕩的房間內,等待著不知何在的未來。
他想過死亡,就這麼閉著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可是他忽略了人求生的本能,當他回過神時,已經因為腹中饑餓走出了房間。
他走進了快餐店,手中握著父親和親戚留下的錢,可是他不知道該如何點餐,即便服務員帶著和藹的微笑,用溫柔的語氣詢問,許韻遠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而就在這個時候,柳天牛出現了。這個和他一樣大小的孩子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自顧自的點了一個大漢堡和一杯可樂,附帶一份沾滿了番茄醬的薯條,這些都是曾經母親不允許他吃的東西。
“來,把錢交給阿姨,然後她就會把多出來的錢找給我們,將漢堡送到我們麵前啦。”
小男孩帶著自信的微笑,將許韻遠領導了吧台另一邊的取餐區,這個個頭還沒有吧台高的小男孩費利的舉起餐盤,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可以了,吃吧。”
“你。。。。。。不吃嗎?”許韻遠膽怯的說道。
“我不喜歡吃這些,你吃吧,你一定是餓很久了吧,我剛吃了早飯,所以不餓。”
許韻遠看了看眼前豐盛的食物,肚子開始咕咕直叫,隨後他拿起漢堡,咬了一大口,沙拉醬沾滿了嘴唇。
“好吃吧。”小男孩望著大口嚼著漢堡的許韻遠開心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