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天台上,為了防止那枚徽章在晚上被清潔機器人處理掉,星在教學樓樓梯口一直等到京子離開,他才再次回到天台,把徽章撿起。
當晚,星打開手環,在私人物品那一欄取出“外出一日許可卷”,他本能的猶豫了一下,但想起最後一次見京子時她那無奈的神色,星還是把卷上的使用日期定到了三日之後。
他拿起京子的勳章,上麵刻著屬於夜櫻一族的標誌,星把它握在手心:“試試吧,反正——我也沒什麼能失去的了。”
三天後,星換下校服,走出學院大門。通往森林之外的大道上,四周的環境還和星初入學院時一樣。畢竟也隻過了一個月......星想:真不知時間是過得快還是慢。
作為首府龍頭企業的擁有者,夜櫻一家的住址並不難找,星坐上火車,不久便來到京子所住的一棟華麗的獨棟別墅。別墅的鐵珊門緊閉著,星按了按門口的門鈴,一個女仆打扮的女子和一名男管家向他走來。
“請問,您是?”男管家問。
“麻煩開一下門,我有事情和夜櫻先生說。”
男管家見星一身便裝,便覺得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於是把語氣變得強硬了些:“先生現在很忙,事先囑咐過暫時不見外人,如果有急事,請先告訴我,由我轉報。”
星拿出徽章,放在男管家眼前:“我受京子小姐之托而來,請把門打開,順便麻煩通知一下夜櫻先生。”
見真是自家大小姐的標誌徽章,男管家趕緊一邊道歉一邊開門。他低頭和女仆說了幾句,女仆便快步回到別墅,看樣子是叫主人去了。男管家站到星的身邊,微微鞠躬,右手伸向前方:“這邊請,先生。”
星跟著男管家穿過一片被精致修整的過的歐式花園——裏麵至少有八名以上的仆人在打理。此時京子的父親已經站在門口,他微微喘著氣,看樣子是跑下來的。男管家退到一邊,星走上前,還未開口,眼前這個儀表莊嚴的紳士便急切地問道:“京子呢?京子在哪裏?”
“她沒有來,我是她的同學。”
“京子她沒有來?”京子父親的眉頭皺起來,這時他已經稍稍冷靜下來,“她怎麼了?”
“她生病了,托我來的。”
京子父親歎了口氣,轉過身走進屋子,同時示意星也進來。
“隻有你來了啊......”京子父親在第一層的主客廳沙發上坐下,待星坐到他的對麵,他問:“發生了什麼你都知道吧?我就不再多說了......隻是,這是我們的家事,京子沒來,我這邊很難處理......”
星知道京子父親在努力把話說得好聽些,他點頭道:“先生,我雖是外人,但既然帶了夜櫻同學的徽章來,至少也得做些什麼。”
“可是......唉,我和你說實話,建議你還是早些回學院吧。家族裏的親戚們下午五點就回來我這,其中大多數都是要求更換長女作為繼承人的,隻有很小一部分是支持讓京子繼續做長女的——僅憑你我的力量......恐怕不太可能。”
聽了這話,星心想:看來社長的父親並非擁有絕對的決定權。
他抬起頭,看著京子父親一籌莫展的樣子:“先生,讓我試一試。”
京子父親一愣,見星認真的樣子,這才發現麵前這個少年從一開始便一直泰然自若,不禁有些自責的苦笑道:“說的也是,那就聽你的吧。”他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目光變得堅定起來:“孩子,你真的想好了?”
“是的。”
“那拜托了。”
“嗯。”
“哦,我好像忘記介紹自己了。瞧我這記性......我是夜櫻拓。”
“我叫星,請多指教。”
在做出決定後,星便被夜櫻拓領著去了二樓的一個房間,同時留下一句話:“家族會議八點召開,在這之前你就在這休息,稍後會有人送晚飯來。”
......
晚上七時五十分,別墅前陸續停下了幾輛車,夜櫻一族的族人和各自的隨從一起下了車。夜櫻拓此刻已經換上了西裝,見親人紛紛到來,竟從內心感到一絲慌張,但依舊保持著禮貌的微笑迎上去,族人們也送上回禮。雙方並沒有過多的問候,便快步進了別墅。
夜櫻拓領著眾族人來到負一層的會議廳,廳內很大,天花板中心是一個鑲嵌滿鑽石和翡翠的吊燈,會議桌采用圓形結構,象征著平等。夜櫻拓和族人們各自落座,很快,所有人的找到了位置。
一名身著紫色禮服,耳帶掛墜的中年女子見夜櫻拓左邊的長椅上仍空著,便微笑著對夜櫻拓說:“拓先生,我想京子小姐今晚是不會來了,請讓會議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