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富民夫妻在家中熬了兩天之後,終於接到了蘇韻的電話。
倆人到了蘇家大宅,蘇韻拿出一份協議來:“先簽字,簽完我就幫蘇光賢請律師。”
蘇富民臉一黑,“我是不會簽的,我兒子不出來,我不會簽這什麼狗屁協議的。”
蘇韻不疾不徐:“隨便你,你不簽,我不會幫忙,這一點上次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蘇富民冷笑:“老子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我前麵簽字,你後麵撒手不管了我找誰去?”
蘇韻不急,看誰熬得過誰唄。
張娟坐不住了,咬牙道:“我們要是簽了,你真的肯幫阿賢?”
蘇韻點頭:“我會幫他請最好的律師,還會給你一筆讓他戒毒的費用。但我醜話說在前頭,隻要是犯這個罪,管你天王老子,牢都是要做的,時間長短的問題。你要是不信,隨便找任何一個懂法的人問問。”
“而且,毒癮這玩意兒多可怕你沒見過也聽過,就算出來了,不戒毒他這輩子就算完了。你們自己考慮1
蘇富民還想再討價還價,張娟卻咬牙道:“隻要我們簽了?你就肯幫阿賢?”
蘇韻點頭:“律師給請最好的,戒毒費也準備好了,但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他。”
張娟一把抓過桌上的筆,狠狠在協議上簽了自己的名字,簽完之後,把蘇富民也拽過來了把筆塞到他手裏。
蘇富民皺眉,甩開這老婆的手,黑臉道:“個老娘們發什麼瘋,要簽你簽,我是不會簽?”
“你不簽?你不簽我就去法院、公安舉報你,你偷公家的東西?你貪汙公款、盜竊公家財務1
“我什麼時候偷東西了?我偷了什麼東西?個八婆,老子撕了你這張臭嘴,什麼話都說……”蘇富民一怒之下就要過來打她。
張娟立刻躲到了蘇家保鏢身後,冷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單位返聘你做技術指導,你跟著那狗屁廠長,還有那個賈會計,三個人合夥做賬,把廠裏的錢往外搞。你不是貪汙公款,哪兒來的錢給那小表子買包、買衣服?”
“你個喪了良心的,我本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覺得你的錢總歸會留給兒子,沒想到你被外麵賤人勾了魂,連兒子出去都不知道。我告訴你,我兒子要是出事了,我要你跟那小賤人償命!你簽不簽,你不簽我現在就報警……”
蘇韻全程吃瓜吃得津津有味,雖說這兩公母把蘇家大宅當成了吵架的菜市場,但看在他們一家人都快要倒黴了的份上,她就姑且忍一忍吧。
別看張娟常年在家裏受氣操心,小市民也有小市民的生存智慧,她最終還是逼蘇富民在協議上簽了字。
協議到手之後,蘇韻立馬安排律師配張娟去看守所見了蘇光賢。
張娟不同別的,但好歹是兒子被關進去這麼多天後終於見到麵了,而且除了麵色萎靡不振之外,看著臉上身上倒是沒有其他外傷,又看那律師跟看守所的工作人員都熟門熟路的樣子,心想稍微鬆了口氣,想著應該是蘇韻的打點起了作用。
她不知道的是,蘇韻請的是本市著名刑事律師,經常接重案官司,看守所那是長跑,一來二去的跟工作人員熟起來不是很正常嘛。
所以,後麵律師交代她和蘇光賢要怎麼做的時候,她幾乎是言聽計從。
“……你這種情況,隻有立功才能爭取輕判……你的下家是誰,給你供貨的人又是誰,該交代的都要交代……這個時候死道友不死貧道……他們那些販賣克數多的,都是死刑、無期,這輩子都出不來了,你也沒什麼好怕的……”
母子倆人連連稱是,沒覺得這樣做有什麼問題。
人律師說的本來也是實情,隻是理論是一回事,實際情況又是一回事。江湖上,最容不下的就是叛徒。
日後,蘇光賢也確實因為交代了很多重要信息,得以立功量刑減輕,但監獄裏犯人之間自有消息流通的渠道,那裏麵有不少都是二進宮三進宮的老油條,久病成醫,對法律規定什麼的十分了解。蘇光賢又是個沒腦子的人,經常跟別人吹噓他在外頭的事情,人家一聽他這些情節,又是判的較輕的刑期,前後一串連就知道他肯定是揭發檢舉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