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是怎樣從總裁辦公室出來然後走回自己的位置上來的,我不能因為自己連累李良也被辭退,我很清楚他在這個全國知名的公司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付出了多少努力。他要還房貸,還要供妹妹上學,老家還有父母要孝敬,雖然他工資可觀,但除去這些開銷已然所剩無幾。
我不敢想象他這個時候丟了工作他該怎樣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那十二萬多的錢我更是萬萬拿不出來,所以她提出的兩個我能離開的條件我都做不到,目前看來隻能暫時留下來以後再找機會脫身了。至於今後這個女人會怎樣對我我已經有足夠的心理準備,既然我都把自己置之死地了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同事們看到我出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都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有的對我投來同情或者幸災樂禍的目光,但此刻我已沒有心思去關心這些議論了。大屁股女人李蜜桃還假惺惺的給我衝了杯咖啡,被我瞪了一眼後裝出一臉無辜委屈狀。若不是她和副總張胖子狼狽為奸剽竊了我的策劃案,那晚我也不至於鬱悶的去酒吧喝酒,若沒有去喝酒也自然不會有後麵的一些事情。如今我搞成這副騎虎難下的窘境她有直接的責任。
這時候李良從辦公室匆匆來到我的身邊急迫的問:“老魏,怎麼樣?”
我沒有說話,呆若木雞的坐在椅子上。
李良搡了一下我的肩膀又問了一遍:“結果到底怎麼樣,你說話呀?”
我依舊像丟了魂魄一樣沉默不語。李良見我這樣終於像知道了什麼似的不再說話,他拍拍我的肩膀歎了口氣安慰我道:“沒關係兄弟,或許有更好的機會在等著你呢!”
我從恍惚中回過神來,知道我的樣子讓他誤會了,抬起頭看著他木訥的說:“我沒有被辭退,你不用擔心。”
聽我這話李良原本緊繃的臉一下子樂了,他拍了我一巴掌笑罵道:“你小子逗我玩兒呢,有你這麼損的嗎!你還真行,你知道嗎,從裏麵出來的都被開除了隻有你留下來了,你小子還真開竅。”
我默然的笑了笑算做回應,心裏一陣發苦,暗道:哥們兒,你知道個錘子。
這一整天我可謂是過的無比煎熬,翻來覆去的轉著手裏的圓珠筆,腦子裏思索著各種對策,可是卻沒有一條可行之計。
就這樣熬到下午快下班的時候辦公室主任老劉來到公共辦公區大聲對說:“大家停一下手中的工作,聽我說,新到任的沐總想和大家有個更好的認識,所以今晚在棲鳳酒店舉辦一個酒會,等會兒酒店的車會來接大家,沐總特意交代希望每個同事都要到場,沐總有重要指示,是關於公司今後的發展方向,希望大家不要錯過今晚的酒會。希望大家有一個愉快的夜晚!”老劉說完辦公室裏響起一片掌聲,畢竟這個時候去過總裁辦公室的人基本上都已經離開公司了,剩下的也再沒了心理負擔。再說了有免費的酒喝本身就是美事一樁,豈有不高興之理。
歡笑聲充斥著整個公司,唯有我無動於衷,我知道類似這樣的公司聚會於我而言已經沒有絲毫意義,或許可以這麼說,從今以後我在這個公司的唯一意義就是為了承受那個姓沐的女人的打擊報複。所以對於這樣的聚會我並不想參加,可是為了不讓李良起疑心我還是上了酒店的車。我不想讓李良知道事情的真相,從而讓他在朋友和事業上難以取舍。
晚上八點,棲鳳酒店富麗堂皇的八樓大廳酒香四溢。耀眼的燈光照的辦公室主任老劉半凸的腦袋上讓他的腦袋更加顯得油光發亮,看起來有些滑稽,但凡公司有什麼活動他都能充當主持人的角色,場麵話說的讓刺蝟聽了都能收起利齒做舒服狀,沒去電視台發展真是委屈他了。
此刻他正站在台上對著麥克風宣布著酒會的開場詞,然後又隆重的介紹了新總裁的個人資料和履曆。我這才知道原來這個被我徹底得罪的叫的女人叫沐惜春,更讓我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是集團副總裁沐仲仁的女兒,沐仲仁不僅是手握實權的集團副總,更是集團的第二大股東,真所謂一人之下。
然而讓我吃驚的還遠遠不止於此,這個女人不僅出生名門,她的學曆也讓我側目,她不僅畢業於斯坦福大學還拿到了沃頓商學院的高材生。看她的履曆就能明白她最終的歸宿必定不在這裏,來這裏隻不過是想把分公司作為跳板鍛煉自己而已,北京集團總部才是她的最終去處。不過我倒真想看看這個牛逼的女人該怎樣扭轉我們A市分公司年年負盈利的糟糕局麵。
老劉介紹完之後就把話筒交給了沐惜春,此刻整個大廳異常安靜,似乎都被這個來頭巨大的新總裁給震住了,甚至連鼓掌都忘記了,最後還是老劉略帶尷尬的率先鼓掌提醒了所有人此處應該有掌聲,隨之大廳裏掌聲便如雷鳴般的響了起來久久不能停止,似乎唯有如此方能表達自己心裏的敬意。隻有我悶聲坐在角落裏對這群癡漢嗤之以鼻,端起一杯高級洋酒喝了一口,感覺味道還不如北京牛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