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已經入夜,這一覺竟睡去了數個小時,可能是連日來情緒緊繃的狀態讓我真的倦了,這一覺竟連一個夢都未曾做過。
醒來隻覺胃裏一陣咕嚕嚕的叫,強烈的饑餓感讓我身體一陣發虛。想來我這一天連一口飯都未吃過,若不是被餓醒,我大概還能繼續睡下去。
我出到外麵隨便在一個路邊小攤上吃了一碗牛雜粉絲,味道十分鮮美可口,我甚至連湯都不剩一滴的全部倒進胃裏。這才感覺身上又有了力氣。
我見時間還早,現在回去大概是睡不著了。在當我心思渙散的行走在大街上不知怎的又想起那個叫情人淚的酒吧,想起那個如清茶般的女子,突然就好像去坐坐,好想再聽聽她彈奏鋼琴曲,想到此處腳步已經不自覺的朝酒吧街走去。
來到這個叫情人淚的酒吧,看著惹眼的招牌我心裏不禁心下黯然。
想起我從這裏離開的時候心裏還想恐怕我再也不會回來這裏了,因為在我心裏這裏是一個暫時避難的港灣,風雨過去便要離開,並非久居之地。
本來想從這裏出去後我要真誠的向沐惜春承認錯誤,要勇敢的麵對生活,要重新做人……
沒想到這才轉眼功夫我又回到了這裏,所謂天意弄人也不過如此了。
然而讓我有些失望的是紅姐並沒有在酒吧,直到午夜也沒有來,看來我想再聽她彈奏一曲的願望是要落空了。
然而正當我失望離開的時候沒想到卻在酒吧門口差點和她撞個滿懷。
她見是我不禁好笑的說:“我就知道你還會回來!”
“為……為什麼?”我有些愕然。
“前天晚上發生的事我都看在眼裏,看來你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處理你的事情!所以我猜你還會回來!”
“你……都看到了?”我詫異的問。
“當然!我當時就在人群中,隻是你沒看到我罷了!”
我沉默無言。
紅姐在酒吧門口的台階上坐了下來,對我也做了一個坐的手勢,我依言在她旁邊距她一米的地方坐下。
“那個女孩兒想必也不是個普通人,你的煩惱我已猜出個大概,所謂旁觀者清,怎樣?想不想聽聽我的看法?”她問。
我默然頷首,作為局外人我想她的看法想必是客觀的,她給我的感覺一直都是清雅脫俗有種禪意的超脫和看透一切都睿智。我倒真想聽聽她的高見。
“我本無意打探那個女孩兒的身份,不過看她非同凡人的氣質,我倒真有些好奇她是什麼身份!”
“她是弘基地產本市分公司的總裁,也是我的老板!”
“哦!”她做出了一個恍然的表情。
“原來如此,看來你的壓力真不是一般的大呀!”
“怎麼?你也覺得我和她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嗎?”她的話讓我心跳變得有些紊亂,出口問道。
“非也!能不能和她在一起完全取決於你!”
“什麼意思?”我內心不禁一動。
“你怎麼想我不清楚,但我能看得出那個女孩兒對你用情至深,恐怕這次你真的讓她傷心了!”
我歎了口氣幽幽的說:“這我知道!那天晚上我已經對她說分手了……”
“那麼你想好了嗎?真的出自真心的想和她分手?”紅姐轉過頭看著我問。
“……”我再次無語。
“看你的樣子,恐怕你並沒有想明白!”
“……沒有人看好我們的感情,她的家人更是強烈反對,而且我的競爭對手你大概也看到了,我真的……頂不住了……”我的心又開始隱隱作痛。
“哎!”她歎了口氣接著說:“所以我說你們能否在一起完全取決於你,你們這種情況她的壓力遠大於你,她尚且沒有放棄,你倒先頂不住了!之所以你比她先放棄,原因你真的想知道嗎?”
我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點了點頭示意她說下去。
“原因其實很簡單,不過是你覺得自己身份低微連你自己也覺得配不上她,說白了不過是你太過自卑,才讓本來純粹的感情附加了太多的條件,才讓你們的感情變得不堪重負!”
“我知道我自卑,但世間的感情難道不都是這樣嗎?真的會有純粹的感情嗎?”
“感情純不純粹完全取決於你看不看得開,她尚且愛你可以不顧一切,你為什麼不可以為她做一點犧牲?不要把所謂的尊嚴看的那麼重?正是因為你的自卑才會讓你變得敏感,而你的敏感恰恰是傷害對方的利刃!若你打一開始就能夠自信的麵對自己的身份,又何以造成今天的局麵?”
“至於你所謂的競爭對手,你何以會覺得他是你的競爭對手?難道你覺得他會分走她對你的愛?還是你覺得她會同時愛上兩個人?你的這種表現何嚐不是對她的不信任?何嚐不是對她感情的褻瀆?”
我的心慢慢的向下沉,她一連串的反問讓我啞口無言。現在想來我果真是自私的,在我肆無忌憚的發泄這自己的情緒的時候竟沒有想過我的行為對她的傷害!也許有想過,但我大概也隻把這種行為當做是對她的懲罰,我根本從來沒有設身處地的為她去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