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各有各的故事(1 / 2)

阿鬆說的也是有道理的,雖然在開始的幾天裏我每到放工都幾乎累到脫力,但漸漸的我竟也能承受下來。雖然依舊感到疲憊異常,但因為沒有擺脫的辦法也隻能去試著習慣,一旦這種辛苦成了常態,也就變得適應了,要不怎麼說人是最能適應環境的生物呢!

半個月後我漸漸的竟也能跟上我們小組其它人的速度,一到上工便玩命似的推著獨輪車在狹長的過道上飛快的穿梭。

累自然是累的,無望也自然是無望的,但除此一途難道還有其他的路可以選擇嗎?我知道,我終將在這種無望之中變得麻木,然後為了一口活命的吃食而日複一日的燃燒著自己卑微的生命,直到把這七年半的時光熬到盡頭……

二十天後那一列在平時一眼看不到頭的卡車車隊終於看不見了,那天放工後回到監獄大院集合後,管教告知我們,在接下來的一個禮拜裏將不再上工,讓我們好好休息。

他話音剛落,站成整齊方陣的一幫光頭漢子頓時興奮起來,有人甚至情難自禁的起哄吹起了口哨。管教也並沒有嗬斥我們,而是十分難得的讓我們解散回監號拿衣服洗澡去了。

我很快就明白,像這種假期一年也難有幾次,能夠這麼長時間不用幹活兒,就是他們最幸福的事情了。

那天晚上食堂的菜裏也難得的見到了肉塊兒,這不由讓一眾光頭更加喜出望外,要知道這更是一年難得一見的好夥食。

那天夜裏大家似乎都不疲倦了,躺在床上放肆的大聲說話,管教似乎也格外的開恩,並沒有來製止我們這種在平時絕對不容許的行為。

我問阿鬆是因為什麼進來的,他告訴我他老婆偷漢子被他抓個正著,盛怒之下把那個奸夫打成了殘廢,雖然消了氣,卻落得個監禁三年的下場,關鍵是她老婆也因此跟他離婚了,最後居然還嫁給了那個被他打斷一條腿的奸夫。聽的我心裏如同長了草般,隔應的十分難受。

雖然阿鬆說的看似輕鬆,但說到最後他這麼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居然潸然淚下。

“我他媽的那麼愛她,寧願自己在外麵吃苦掙錢也不舍得讓她受一點點委屈,她居然背著我做出這種事情……”

這是阿鬆說的最後一句話,說完他直挺挺的躺在床板上,雙眼空洞表情如一個神聖的基督徒……

阿鬆講述完他的經曆後監號內陷入久久的沉默。最後還是平靜下來的阿鬆開口說話了:“老五是剛來的,你們都講講自己是為什麼進來的吧,老五你最後講!”

阿鬆口中的老五就是我,因為我是第五個來到這個監號的人,他們便自發的給我取了這麼一個名字。

老四叫長毛,據說是他進來的時候還紮著辮子,給他剃頭的老犯人達叔這樣叫他,這個名字也就被沿用下來。

至於長毛的真實姓名沒有人知道,不僅是他,這裏的每一個人的真實姓名都沒人知道,因為根本就沒有人關心這個。

長毛比我早進來兩個月,他是一個小公司的會計,因為迷戀上了網絡賭??博,輸的紅了眼,在理智全無的情況下挪用了公司三十幾萬進去想翻本,結果就可想而知了,最終由於沒錢填上這個窟窿被公司給送了進來,被判兩年半!

“小唐,輪到你了!你之前從來沒有跟我們講過你的事情,現在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們了?”阿鬆對睡在他對麵的一個看上去年紀和我相仿相貌頗為英朗的青年人問道。

阿鬆口中的這個小唐是我們監號的老三,他的名字叫唐文軒,是我唯一知道名字的獄友!

他半年前進來,據說他剛來的時候幾乎比我當初的絕望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一度到了要強行進食的地步。

至於他的事情他也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所以阿鬆才會由此一問。

小唐先是沉默,大概也被今日特別多氣氛所感染,他終於還是語氣淡然的說出了他的故事……

“我是犯了強??奸罪進來的!”這是他的第一句話,他這話一出口監號內瞬間沉默了下來,我心裏也暗暗震驚,也難怪他從來不肯說與人聽,大概也是難以啟齒!

不過他隨後說出的話更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的女朋友告我強??奸她,嗬嗬,你們可曾聽說過這樣的事情?”小唐自嘲的一笑,但我卻能從他平靜的語氣中聽出他心裏的悲傷!

於是他平靜的講述了他的故事!

大概半年前,他攜女友參加了一個朋友聚會,一群年輕人先是喝酒,然後又呼擁著去唱歌。待得聚會終了已是下半夜。

於是大家各自回巢,他的女友大概是喝的有點多,她對男朋友說自己玩的太累不想回去,於是兩人便就近去開了房間歇下。

兩人交往已近半年,自然該有的都有了,這天晚上兩人玩的高興,不消說,正處在感情升溫期的兩人自然難免做一些所有情侶都會做的事……

警察闖進房間的時候他還在睡夢中,當警察把他銬起來的時候他才驚懼的發現自己的女朋友正淚眼婆娑的站在幾名警察身旁用手指著他說:“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