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隻要你別傷害我!”我舉起雙手~,其實在我心裏我根本沒把他們的威脅當回事兒,我斷定他們沒這個膽子。
但出於好奇,我想了解一下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路數,年輕人行事未免魯莽,我不想因這一件事而斷送他們大好人生。
我的回答讓他很滿意,他明顯鬆了一口氣,朝我怒斥道:“趕緊想辦法給我弄錢!”他的聲音看似凶惡,但卻明顯外強中幹,已經難掩聲音中的顫栗。
“好好,我馬上打電話給我的會計,讓她把錢送到這裏來你看行嗎?”我試探性的問。
兩人對視一眼,像是在征求對方的意見,看來他們事先根本就未曾想過可能出現的各種狀況,要臨時來做決定。倆人對視幾秒終於用眼神達成了一致意見。
另外一個人走過來把我的手機遞給我。
“要是你敢耍花樣,別怪我們不客氣,你最好想清楚,你是個有錢人,命精貴著呢,我們可是窮光蛋,命不值錢!”他警告我。
我點頭唯唯諾諾稱是。
我撥通了小玉的電話,現在是下半夜,小玉自然早已經睡熟,電話響了很久她才睡意朦朧的接起電話。
“阿生哥!這麼晚了什麼事啊?”小玉問。
“小玉,你現在起床去公司保險櫃拿五十萬現金送到我這裏,我有急用!”我盡量使語氣平靜,其實我本來就很平靜,我隻是裝出一副使自己平靜的樣子。
“現在?”小玉似乎有些不太確信,語氣有些剛睡醒的慵懶。
“對,就現在!”我重複。
“阿生哥,這麼晚了你要五十萬有什麼急事嗎?”得到確切的答案,小玉的語氣聽起來似乎清醒了不少。
“你別問了,來了你就知道了!”
小玉遲遲疑疑的哦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兩人一人拿刀抵著我的脖子,一人在房間裏四處逡巡,忽然他看到了我放在炕頭的那張合影照片,就是我和安妮魏來一起的那張合影。
大概是那張照片勾起了他的好奇,也或許是他想找個岔子分散一下自己的緊張情緒。那個年輕人拿起照片看了看沉聲問:“這兩人是誰?”
“是我妻子和我女兒!”我淡然回答。
“她們在哪?”他又問。
我歎了口氣緩緩出口:“我的妻子在我準備向她求婚的那天我們遇到了三個歹徒攔路打劫,我的妻子為了護我被歹徒出手殺害了!”我說著神色變得黯淡。
我沒打算隱瞞他,相反我想讓他們知道自己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和那幾個歹徒並無區別,我要讓他們知道自己做的事可能會對別人造成多麼大的傷害。
果然,兩人聽我所言身體忽然僵住,那個拿刀的人似乎經受不住手裏的重量般,整個手臂都劇烈的顫抖起來。
“你們既然沒有結婚怎麼會有女兒?”那個人又問。
“這個女孩兒是我收養的,她的父母把她拋棄在我的門口,就在去年他們又找上門來把她接走了!”我的語氣變得黯淡。
兩人皆都沉默下來。
“正是因為我的妻子死了,我又失去了女兒,讓我無法再在原來的地方待下去,所以才來到這裏!”
“我告訴你們這些隻是想讓你們知道,人的一生要經曆很多的苦難,但隻要我們還有選擇,就依然是幸運的。人生的路有千萬條,而死路隻有一條,你們還這麼年輕,未來尚有無限的可能,何苦選擇這麼一條路!”
兩人依舊沉默,但隨著我的話,他們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我知道我的話觸動了他們。
“看你們這樣子隻怕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我答應給你們錢並不是怕了你們,我敢斷定你根本不敢對我怎麼樣!”我說著揮手擋開頂在我麵前的刀子,猝不及防之下刀子倉啷一聲跌落在地上。
那個年輕人急忙彎腰去撿,我晨這個空擋起身下床,慢條斯理的穿著鞋子。
那個年輕人重新拾起刀,但見我沒事兒人一樣自顧穿著鞋子連看也沒看他一眼,他頓時愣在那裏,竟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挾持我。
“不管你們出於什麼原因做出這種事情,我都願意給你們一次機會。我以前也做過很多錯事,也受到了懲罰,我為了給公司簽下一個項目,在沒有得到總裁授權下,私自打開保險櫃簽了一張支票,結果被小人所乘,告發了我,於是公司把我送進監獄。
我在裏麵待了三年半,甚至差點死在監獄裏,我臉上的疤你們也看到了,就是那次意外造成的,我的腹部被鋼筋紮穿,胃也紮破了,直到現在還未痊愈!我很清楚裏麵是種什麼滋味,我實在不想讓你們也去體驗一次那種生不如死的煎熬。聽我一句勸,拿到錢後去做一些你們喜歡的事情,以後千萬不要重蹈覆轍!”我歎息一聲。
兩個年輕人靜靜的聽我說完,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轉頭看向我,幾秒鍾的沉默,忽然兩人撲通一聲齊齊的跪倒在我麵前,手裏的刀子再度掉在了地上。
“對不起,我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