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前有虎後有狼,我不管選擇哪邊都很慘,急得滿腦子都是汗。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男鬼渾身戾氣朝我走來,我步步後退,“我沒有殺你,殺你的是那個小女孩,不是我。”
“沒用的,在他眼裏,你就是那個小女孩。”假袁野卻抄著手,一臉看戲的模樣,“莫逢,隻要你答應幫我對付驚夔,我就幫你解決這隻鬼,如何?”
他提出要求,我卻微微驚訝,難道說他自己無法對付驚夔?所以進入袁野的身體接近我,隻是想我動手?可我又有什麼辦法可以成為驚夔的威脅?
片刻的微愣間,我腦海思緒萬千,最終輕微咬唇,隨後說道,“你要我對付他是太看得起我了吧!你也清楚他是什麼,我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又怎麼幫你?”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巴掌大的扁盒子,“隻要你吃下這裏麵的東西,然後與他歡愛就成。我保證他不會發現任何異常,也絕對不會懷疑是你。”
見我沉默,他繼續循循善誘,“莫逢,你一直都想解除冥婚吧!我上次給你了方法,就一定會成功,隻要你配合我,我保準你今後再也不會遇到這種事。”
“你給了我方法?”我疑惑的皺起眉,一時想不起來。
“佛牌。”
他輕吐二字,我卻猛然想起,指著他驚愕的說,“你是那個發我郵件的人。”
“對,除此之外,吳詩詩的資料也是我給你的。”他朝我步步緊逼,“我幫了你那麼多,是不是也要回報我一下。放心,我不會殺了他,隻想要他做點事。”
他用著袁野的身體,神態表情都和之前的一樣,除了那雙眼睛。
小時候爺爺一直對我說,一個人偽裝成另一個人縱使再相似,眼睛也是可以看出區別的,所以要善於察言觀色。
而此時那雙眼睛裏,滿滿的都是邪惡的陰狠,是一種勢在必得的狠厲。即便我真的很想解除冥婚,回到以前安然的生活,我也無法對驚夔下手。
因為他救過我,幫助過我,而做人最不能的就是忘恩負義。
所以我一手甩掉了他手中的扁盒子,盒子落地竟然化作一團黑霧消失不見,然後把口袋裏的佛牌一起給扔掉了。
“我不會答應你的。”
“莫逢,你找死!”他眼神陰沉,有種恨不得撕裂我的衝動,“那麼今天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對我身後的男鬼一個眼神示意,就轉身離開。
我本來想緊跟他身後,這樣至少可以出去,誰知他一個甩手,迎麵襲來一股強勁的風,將我用力往後推去,男鬼順勢一抓,一下子就將我按到在地,甩開了我臉上的墨鏡。
“殺了你,殺了你。”
他壓在我的身上,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我渾身僵硬,被他按住動彈不得。
從他的眼眶,竟然爬出了兩條通體紅色的小蛇,吐露著信子,張開血盆大口,尖長的獠牙滴落著黑色的液體,落在我的衣服上,竟然跐溜一下,衣服被腐蝕了。
我倒吸一口氣,這小蛇有腐蝕能力,怪不得男鬼臉上的裂縫越來越大,如果被滴在皮膚上,我絕對死定了。
但偏偏掙紮不開他的鉗製,我急得都快哭了。
“放開我,救命,有沒有人,救命——”
我大吼大叫,可這裏竟然一個人也沒有,男鬼伸出五指,變作尖長的利爪,摸上我的左眼,微微用力。
“眼睛,我的。”
他用力一刺,我疼的尖叫,剛才麵對假袁野的氣魄完全不見了,無人的相助裏隻剩下波、波來襲的絕望。
那一刻我真的有些恨自己,我所有的危險都來自驚夔,可我的心裏卻仍舊不想他被人陷害,而在絕望之際,我想到的也隻有他。
“為什麼你不在?驚夔,為什麼不來救我,驚夔——”
我扯著嗓子大吼,眼淚一顆顆的往下流,卻依稀聽到了如欽叫我名字的聲音。心頭微疼,驚夔,到現在你都不願意出現嗎?
我隻是想在死前在見你一眼而已。
驚夔。
“砰”的一聲巨響,我隻覺得身體一輕,黑色繡金玄袍在我麵前形成巨大的防護,將我緊緊的攏在裏麵,撲麵而來的寒意,不亞於男鬼身上的怨氣。
或者說更加的濃鬱,在他看到我的眼睛時,眼底的慍怒最終轉變成了滿含殺意的憤怒。
“誰幹的!”
簡單的三個字,帶來的卻是讓人喘不過氣的壓迫,劍眉如飛下的那雙眼睛,黑沉的讓人不敢直視。
被他打出去的男鬼痛苦的蜷縮在地,眼睛裏爬出的小蛇想趁機逃走,卻被從外麵進來的如欽給一腳踩滅。
他看見被驚夔抱住的我,眼中滿是急切,“莫逢,你沒事吧?”
“哼,沒事?”驚夔眼神驟寒,“我把她交給你,你就是這樣保護她的?如欽,你想讓她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