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止一邊說話,一邊將我身邊的蘇落抱起來放在懷裏,隔著網罩慢慢的摸著,看上去就是摸著自己的寵物,可是我卻知道,他這是在威脅。
利用蘇落威脅我,若是我不從,不聽他的話,蘇落很有可能就會有危險。想起那晚的襲擊,我心裏至今為止還有著恐慌。
我心裏有種說不出是緊張還是憤怒的情緒在蔓延,讓我緊緊的拽住他塞在我手裏的那塊手絹,說,“蘇止,我想我們的關係不需要這樣的威脅。你要真的想說,我聽不聽又能怎樣?隻要你想的,沒有得不到的,不是嗎?”
“嘿。”他習慣性的笑了笑,並沒有放下蘇落,反而是靠近了我一些,微笑的眯起了好看的眼睛。
“莫逢,我就喜歡看你這副模樣,有種刺蝟的利刺,又有種小白兔的懼怕,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都充斥在你的身上,既矛盾,又讓人看著止不住的心疼。這樣全新的你,真的是讓人又愛又恨,想得到,卻又很想徹底的捏碎。”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皺著的眉頭一直沒有鬆開過,麵對他,我即便處於弱勢,我也不敢有所鬆懈,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著,很想拖延到玄笙回來,可他卻遲遲沒有回來的跡象,蘇止可以這樣一下子製住蘇落,難保不會偷襲玄笙。
“蘇止,你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吧,不需要浪費口舌了,如果你給出一個線索,需要我答應你什麼,隻要我能給的,我會給你。”
麵對蘇止,我隻能退讓,因為我很清楚,不管我怎樣的掙紮,在他手中,我都始終逃脫不開。不僅是因為他的神秘和強大,還因為天執在他的手中。
現在的天執離不開水中棺,水中棺又不適合跟著我,所以蘇止隻是輕輕地那麼一動手,就有了百分百可以威脅我的王牌。
“莫逢,我希望的是你可以真心實意的看我,而不是這樣被迫的低頭和妥協。”蘇止突然彎下腰,單手挑起我的下巴,距離近的,他的呼吸都噴灑在我的臉上,聲音略帶沙啞的說,“我可以告訴你,驚夔在哪裏,他又是否平安無事。也可以讓你見見天執,並且放了這隻狐狸。但我要的是你心甘情願的跟我走,永遠都不再回到驚夔的身邊,那麼你的天執就會平安。”
我下意識的咬緊了唇瓣,他說不威脅我,要我心甘情願,但這話聽著怎麼都是威脅,利用我最放不下的來將我緊緊的拴住。
“還有哦,天執醒了,醒過來後就一直吵著要媽媽,他已經長大了一些,鬼子的成長速度要不是礙於水中棺的抑製,想必這個時候已經有三歲小孩那麼大了,他每次都大哭著想要媽媽抱,想要媽媽,你忍心就這樣將他丟下嗎?跟著我,至少你可以每天都看到他,他也可以不必再哭泣。莫逢,我知道你很疼愛天執,你真的這樣狠心將他丟下嗎?隻為了你自己的幸福,隻為了那些無關緊要的生命嗎?莫逢,你真正在乎的隻應該是天執哦!除了天執,誰也不能讓你付出一切呢!”
我右手緊緊的抓住手絹,力氣大的已經感覺到指甲刺破血肉的疼痛,但這些痛已經影響不到我的神經了。
隨著蘇止的話,我滿腦子都是天執。他在我的肚子裏待了那麼久,也一度保護著我,用他小小的身體小小的力量。
隻因為我是他的母親,他身為鬼子,願意保護我。
可是,我卻這樣的離開了他,在他孤苦無依的時候,在他隨時都會死去的時候。
但是我這樣做,隻是想尋找到救他的辦法而已呀!
救他的辦法有很多,跟著蘇止,或許會事半功倍。
一時間,腦子裏有兩個聲音在不斷地爭吵著,讓我的頭變得很疼,疼的就快要炸裂的那種。
我整個人也變得非常的難受,蘇止的話就像魔咒一樣,徘徊在我的腦海裏不曾散去,一點點的侵蝕著我對天執的那層愧疚,那層作為母親的責任,將我燃燒著。
“莫逢,驚夔現在已經在妖宮了,他被彌月直接帶走,兩人做了交易,如果你跟著我走,我可以把天執還給你,還可以直接帶你去妖宮。還有那個叫做祁塵的劍魂,你若是喜歡,我也可以一並將他帶回到你的身邊。我要的並不多,隻是你跟在我的身邊而已。莫逢,你應該懂得算計,哪一種選擇對你而言才是最正確的。你所剩餘的時間不多了,你真的要這樣的浪費下去嗎?妖宮布滿了危險,即便彌月表麵上和如欽合作,但保不準多疑的如欽會反悔,到時候,彌月為了自保,第一個犧牲的肯定不會是驚夔,而是你的朋友。驚夔表麵上看上去冷漠的很,但為了你,肯定會救你的朋友。到時候一旦和彌月翻臉,彌月失控之下,還是會殺了他。他現在身上的妖丹已毀,鬼力又被壓製不出,等同於一個廢人,彌月或者如欽要下手,是非常簡單的哦!你真的願意看到他死亡嗎?莫逢,隻要你跟著我,我可以幫你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