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救我哇,疼死我了——”小胖子屁股被打得咚咚咚,五髒六腑在肚子裏被堅硬的地彈啊彈,破口大罵:“我艸你個——”
潑婦罵街的詞彙量,再一次驚呆眾人。
以前都是姚大出麵,他們隻覺得小胖子難免嬌慣縱容,現在看來——家裏孩子還是遠著他們家吧。
幾個鬥爭經驗豐富的婦人已經在交換默契的眼神:這樣的人家,最好搬走。
至於怎麼搬走,她們有經驗。
小李氏心疼得都碎了,再顧及不上算計銀子,喊:“別打了,別打了,以後我們再也不來了。”
哼,早這樣不就完了嘛。
雲不飄示意幾人停手,居高臨下:“那就當今日你們沒來過。”
小李氏吐血,合著他們白挨這頓打了?連醫藥費都不給?
但她不敢說,她看出來了,縣令大人都讓著這女的,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
保命要緊。
“但該了斷清楚的還是要了斷清楚。”
雲不飄微笑吐字:“義絕吧。”
眾人聽傻,啥?義絕?不是已經合離了?
“義絕斷得更幹淨。以後你們再來,那便是騷擾罪。”
還有。
“你跟姚艾草也義絕。”
什麼?
雲不飄對艾草道:“那你以後不能姓姚了,跟你母親姓吧,你母親值得你養老送終。”
艾草眼淚嘩嘩流,李氏捂著眼。
琳琅想跪,被雲不飄一個眼神殺釘在原地。
“大人,這裏頭什麼流程,現場就辦了吧。”
木然的苗縣令:...你都這樣說了我能反對?
杜三繆突然從後頭過來,舉著一張紙:“斷絕關係的文書,先讓他們父女按血手印。”
東福:擦,個老狐狸!
能讓杜三繆親自出手的,當然不是凡人寫寫畫畫那種,而是——天公地正。
“天地為證,自此斷絕,不受因果。”
苗縣令看到最後一句話,暗吸一口氣。
艾草含著熱淚咬破手指頭按下手印,杜三繆接過,優雅的拎著姚大一根手指頭蘸蘸他身下的血,按下。
有什麼斷裂的聲音,是凡人聽不到的聲響。
雲不飄扭扭身子,背上突然刺撓一下。
然後是李氏與姚大斷,同樣杜三繆主持,雲不飄背上又刺撓下。
鈍針紮似的。
若有所思。
文書會在衙門上檔,苗縣令收下。
熱鬧收場,眼見人群要退出,雲不飄腦中靈光一閃。
“等下。”
人群轉回來,凶巴巴的小姑娘要說啥?
雲不飄擺出親切的微笑:“勞煩大家夥兒現在去宣揚一下,就說縣衙雲公子現場辦理各種合離休棄義絕案。現辦現離,絕不拖延。風雨無阻,官家不攔。”
啥?
麵麵相覷,轟——做鳥獸散。
快快快,趁著天還早,多走幾條巷子多看幾場熱鬧。
腕表都沒人稀罕領了。
地上的一家三口,也被好心鄰居抬走。
苗縣令扶著自己沒見過世麵的腰子,瞪大眼睛看她。
得,不用說了,預想中讓她見識毒蠍婦人的目標沒達成,反而讓她差點兒鬧出人命。好,這且算了,畢竟人沒真的死,可現在又是要鬧哪般?
“我為你們分憂呀,民事離婚案我替你們辦了。”雲不飄笑得甜甜。
苗縣令不領情:“我謝謝你,我們本來辦不著,這本來是人家家事一紙文書。”
雲不飄聽得搖頭:“這便是你們的不對了,娶親要入檔,離婚為什麼不入檔?這是統計人口的漏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