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不飄裝傻笑笑,心道孟償弄來的都是什麼人物啊,這樣的大人物還不去投胎。
“這個後門,你可一定給我開,不然我老師就不給我活路啊。”
已經進去一個不知底細的薔淺淺,再安排一個並不難,何況,苗縣令的老師是凡人,在氿泉多住幾天就是她的人了。
痛快答應。
苗縣令感激,從來不知道老師這麼磨人的,可脫手了。
到客散天黑下來,一輛捂得嚴嚴實實的馬車駛了過來,隻有一個車夫,並無其他跟隨人員。且看那車上的車行標記,顯然是臨時雇來的。
言維跳下來,先進來認錯:“發生了些事,絆住了腳。”
少年努力平和,但掩不住寒霜之色,握著的拳頭微微發顫。
雲不飄嗅到血腥之氣。
殺過人了。
不是親手也是親自下令。
雲不飄點點頭:“環珠,你去幫把手,帶人去準備好的房間。”
方才她好奇探了探,馬車裏隻有一個昏睡的婦人,言維這小身板...
環珠和孟婆婆一起出去,言維也跟著去。
雲不飄轉身對上消失了一天的孟償:“裏頭就是你死了也掛念的?”
“別胡說。”孟償臉色不好看:“汙人家名節,我跟她不認識。”
雲不飄嗬嗬:“見天往人家那裏鑽。”
“有些事要確認。”孟償道:“你能看病?”
雲不飄:“...有杜先生。”
她當然不能,她連個感冒都看不出來,她不行,她有行的人啊。
杜三繆換了一身穩重的深色衣裳,裝得人模狗樣背著藥箱,孟償接過來背自己身上。
杜三繆看他一眼,嘴角勾起。
孟償目不斜視。
杜三繆嘴角一抽,冒充我的藥童總該對我恭敬些。這人,不識抬舉。
臨時騰出來的臥房原本是空著的,眾人並未因為對方是什麼公侯夫人而特意對待,將空房間整理出來,灑水通風,再加些布置,已經很像模像樣。
環珠和孟婆婆一左一右扶抱著人進來直奔床榻,言維跟著邁步,麵露詫異,估計是平生第一次見這麼小的臥室。
沒出聲,目光在雲不飄和他母親身上轉來轉去。
雲不飄介紹:“這是杜先生,他師傳神醫,輕易不給人看病。你可不要說出去。”
麵對她的認真,少年啊聲,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勞煩杜先生了。”
杜三繆在床側落座,言維將母親手腕扶正,杜三繆像模像樣的手指一按,實則神識探入,正要準備將望聞問切做個全,眉頭一皺。
似乎,沒那個必要了。
言維心頭一跳:“杜先生,家母的病——”
“她不是病。”
言維心頭又是一跳,不詳的預感升起。
杜神醫絲毫不顧及在場有外人以及當著病人本人,一語道破:“她身上,毒、蠱、咒,一體,甚是難得啊,若是拿來做——”
雲不飄在他狗嘴沒吐盡前,狠狠拍上他肩。
杜三繆半邊膀子著了火似的,扭頭。
嗬,就知道你們女人喜歡年青鮮嫩的,不知我這個年紀的好。
雲不飄狠狠瞪回去:“說解法。”
杜三繆忽然惡劣一笑,雲不飄覺得不好。
“解不了,神仙也解不了。”
麵色蒼白的少年往後一倒,幸好房間小,兩步到牆,他虛弱靠在牆上。
竟是這個結果?
雲不飄踢中杜三繆小腿:“看來你醫術不精,丟你師門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