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不飄詫異:“彼岸花不稀罕嗎?”
“稀罕什麼呀,對咱們沒什麼用處,那玩意兒地上光禿禿一根杆,底下的根龐大錯綜,不拔幹淨閃下一角,又能長出一大片來。你要不要?”
雲不飄:“要。就要根,隻要根活不怕長不出來。彼岸花可以種的話,那我能不能——”嫁接呢?
接下來的時間,雲不飄陷入思索。
魅無端看看沒了聲響的人,笑笑,這種專注的小樣子,曾經他是多麼喜歡。
第一次見到雲不飄,那雙黑亮的大眼睛轉來轉去,全然對這個世界的好奇,像極了當年他抱過繈褓裏的——
魅無端搖搖頭,嘴裏發苦,默道,這是老天對自己的補償,這一次,自己一定會守護好。
一直到得辟渾殿,雲不飄才被叫醒,一臉茫然的左顧右盼:“啊,這就是辟渾殿?看著比咱家有錢。”
魅無端沉默一瞬:“你放心,哪個幽冥殿都比咱家有錢,就是你炸了的懸花殿,碎片掃掃也是一大筆錢。”
雲不飄:...很驕傲嗎?
魅無端站在車輦上,與一個高大偉岸的男人遙遙相對,霸氣痞氣狂放:“不需要解釋,是男人就打。”
沙辟渾苦笑,慢慢飛過來,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停下;“那個徒弟,我已經殺了。”
什麼?!
爺倆兒同款瞪大眼,被驚到的貓似的。
沙辟渾忍不住一笑,苦惱道:“我是有結親之意——”
“等等!不需要解釋,打一仗再說。”
沙辟渾定定看他一陣,痛快點頭:“好。”
目光一偏,落在雲不飄身上,怎麼說呢,小奶貓披上虎皮眼睛瞪再大那也是小奶貓。
悻悻,這還是個小崽子吧,若是自己早先見上一麵,大概是起不了結親的意思。
太小,太...稚嫩。
娶回來也得先養著,養孩子,太麻煩了。
既然他非得要打,那就打,男人嘛,哪有不打架的,等打完了再說。
於是,兩大幽冥殿就這樣浩浩蕩蕩開赴戰場,陣營分明,鼓聲震天,殺了起來。
廝殺一開始,魅無端一拍座下,立時四麵牆壁外加一個頂升起來,合上。
他高聲點了兩個人:“你們保護公主。”
小房子裏,端坐的雲不飄已經換成一具以假亂真的傀儡。
真的雲不飄以一副普通兵丁的形象出現在車後,頭部護甲把臉擋的嚴嚴實實,隻露一雙眼睛。
魅無端傳音:“安排好了,你帶他們一百人去撿漏,遇到危險趕緊跑。”
雲不飄覺得自己被小看:“卿未衍給了我雷符的。頭兒,不然我掉頭回辟渾殿,炸他個出其不意。”
老腰一閃,魅無端磨牙:“咱跟辟渾殿沒到那地步。一用雷符不就暴露了你?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
雲不飄失望:“那我還有什麼手段?”
“你會割俘虜的頭就行,快去快去。”
雲不飄歎氣:“走吧,找品階最低的去。”
手下們:對,最低,小公主的安全第一位。
一行人悄無聲息的從後頭溜出戰場,雲不飄左右一望,憑直覺選定一個安全的方向。
“走這邊。”
大家都聽她的。
直覺可真準,飛了半天一隻敵人都沒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