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城啊墨傾城,你看看你這副兒女情長的小家子樣,我在為維護我們的尊嚴而戰,你就隻想著我喜歡他還是他的破事,看你這點兒出息。”
倒打一耙。墨傾城氣笑了。
我一大女主,被困在你的殼子裏,每天被迫看你腳踏兩隻船,還時時刻刻被你奇怪的思想洗腦,如今說我沒出息小家子氣?嗬嗬,那是你居功至偉!
“這個不說,說正經的。”
雲不飄眯眼:“休想轉移話題,說,你是不是想撬我的牆角搶我的孟償?”
呸,我可謝謝你,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書生能做什麼?
“說認真的,我知道善種怎麼回事了。”
嗯?善種?
這是個正經的話題。
雲不飄才反應來:“是哦,孟償的傷是怎麼好的?”
墨傾城冷漠無情:“我個人建議,請你戴上眼鏡,冷靜理智的分析一下。”
雲不飄撇了撇嘴,還是取了眼睛戴上,跟她感慨:“我知道你什麼意思,無非覺著我工作狀態聰明唄。唉,這也是以前養成的習慣,老吳說,我們是拿著全人類的命在跟時間賽跑,能不浪費一秒就是贏一秒。”
“工作就是拚命,拚命就不能被一切外因侵擾。”
“以前我私下也不是這樣。這不是到了你們這裏來,完全不一樣的環境,我就想,世界毀不毀滅都跟我沒幹係了,幹脆,享受一把同事說的那種鹹魚人生。”
“真是逼著讓自己放鬆,讓腦袋放空,怎麼心大怎麼過,怎麼無腦怎麼來。”
“不過——”
雲不飄撫摸著鋼灰色的眼鏡外框,猶如撫摸愛人。
“骨子裏是忘不掉改不了的。”
下一秒,雲研究員上線。
“你的意思,孟償傷勢好轉,我的眼淚,海棠花瓣,缺一不可。”
詢問的開口,肯定的結論。
墨傾城心道果然,雲研究員根本不需要別人開口。
但她還是開口,因為王棠兒羽化那日在線的是雲花癡不是雲研究員。
“我細回想了下,善種得來是王棠兒與海棠樹同時羽化,最後的生機、靈力、以及感悟化為漫天花瓣而後凝成,但過程中,還有一樣東西。”
雲研究員挑了挑眉。
“你當時流下一滴淚。那片花瓣擦過你的淚,之後才變成的種子。”
雲不飄摸上臉頰:“我的淚成了點睛之筆?”
墨傾城在鏡鑒裏鄭重點頭:“沒錯了。”
“這麼說,我的淚很有些研究價值。”雲不飄坐在桌前,一手把玩刻刀,一手側頭手指摸在眼皮上,略微苦惱:“現在哭不出來。早知道,方才該收集些。這下好了,即便再來一次,怕是我也不會掉淚了。”
竟是要研究自己的眼淚。
墨傾城告訴她,不要太天真。
“天時、地利、人和。沒有王棠兒的感悟引動天機,沒有王棠兒的純善之體,沒有王棠兒對你絕對的感激感恩與信賴,還有你自己的感悟感動,怕是你的淚隻是普通的水罷了。”
雲不飄不免遺憾,卻仍有興致:“這些都不說,隻說我是夜遊之體,還能流出真實的眼淚來,就值得研究。”
“怎麼才能讓我哭一哭?”
憶往昔,崢嶸歲月。
“...沒感覺。”雲不飄呆呆仰麵,眼眶裏幹澀澀。
舊日的一切已遠離,褪色成黑白,再不複鮮活。
“製符吧。雷母雲。這次多做些,老妖婆一定還沒走,我去炸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