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不飄出來無端殿,向著上次的方向走了兩步,停下,轉身,選了相反的方向。
光線越來越暗,似乎溫度也越來越冷。
墨傾城不太確定:“那根呆毛,可靠嗎?”
雲不飄:“放心吧,有你在我也死不了。”
墨傾城無語,她還成了她跟命運對抗的砝碼了?
黑,濃稠黏膩,裏頭似乎藏著凶猛巨獸,隻要她再往前一步便要張開巨嘴啊嗚吞下。
雲不飄深吸一口氣,摸摸腦袋頂,揪揪揪,終於揪出一根呆毛來,呼,心落定。
一遝雷符拿出來,直接砸過去,嗬,她才不會過去,扔遠點兒不就行了。
咦——沒動靜?
雲不飄眨眨眼。
突然,一張寡白的尖臉咬過來,雲不飄啊的尖叫不停,往旁邊跑,一邊跑一邊扔雷符。
苦懸花:“小兔崽子,看你能跑到哪裏去,無端殿被我的人圍住了,你插翅難逃,乖乖給老娘受死。”
雲不飄跑得閃電一樣,手裏雷符往黑裏砸,沒響沒響還是沒響。
墨傾城急死:“到底畫成幾張啊?”
雲不飄:“啊啊啊——我也不知道啊,總不能一張都沒成吧?”
墨傾城:“你那一筆畫下來,看都不看,好歹你檢查下。”
雲不飄:“馬後炮,我沒看你怎麼沒看?你不是很閑?”
墨傾城:“別廢話了,趕緊跑。”
雲不飄心裏發恨,她就不信了,她一張都沒畫成功。
頭頂呆毛乘風破浪,雲不飄沿著黑暗地帶的邊飛逃,手裏撒不停。
苦懸花緊追不舍,小兔崽子,屁本事沒有跑得倒是快。時不時抬手抓幾張,嘲笑,就這破布,畫的什麼鬼畫符。
“雲不飄,你停下來給老娘好好磕幾個頭,說不得老娘一心軟,讓你死得好看些。”苦懸花哈哈大笑,眼神陰毒:“截住她!”
無數陰兵從黑暗中湧出,向雲不飄包抄而來。
雲不飄心裏苦,憑什麼人家人手多如潮水,他們無端殿就小貓兩三隻?
看準方向,繞圈向內飛馳,雲不飄不死心的撒。
墨傾城:“好了,你都繞了一圈了,快走。”
雲不飄往結界飛,懸花殿大軍包抄,苦懸花終於追上來,兩手握著大把雷符。
“這什麼破玩意兒。雲不飄,這該不會是你自己畫的吧?哈哈哈。”苦懸花抖著手裏的獸皮跟抖動死物一般:“尿布吧,哈哈哈哈哈哈。”
周圍大軍跟著哈哈哈,幾乎人人手裏都攥了一張幾張的獸皮。
雲不飄手裏還有最後一張雷符,心一個勁兒往下沉,這麼多張,一張都沒成?問題出在哪兒?
苦懸花身後,結界就在咫尺之遙。
墨傾城:“快走哇。”
這個時候,難道要和那老妖婆講道理?
雲不飄胡嚕腦袋,按住呆毛,心下稍定,吼出一句“老妖婆送死”,最後一張並著幾張高階雷符擲了過去。
苦懸花冷笑,又來,真以為你的尿布——
轟——轟轟轟轟轟轟——
放完狠話立即瞬移出現在結界後的雲不飄和墨傾城瞠目結舌。
隻見以苦懸花為開端,一股看不見的神秘力量摧枯拉朽橫掃千軍,所過處夜遊大軍自爆開來,不,並不是從內部爆開,而是被外部的爆炸衝擊成斷臂殘體肉塊橫飛,黑色血霧綻放,這是一場沒有光的屠殺狂歡,背景唯有黑暗和驚天動地的聲效配樂。
雲不飄張大著嘴,一句話說不出來。
墨傾城也驚呆,這一切是怎樣發生的?
無聲的世界中,誰在她後頭拍他,雲不飄呆呆回頭,是孟償,孟償一臉急色,焦急的搖晃她肩頭,嘴巴開開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