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魅無端著急:“你留下的分身呢?”
雲不飄道:“還在,等回去再收吧,現在,我就想好好睡一覺。”
說著眼皮沉重,掀了掀掀不動,靠著魅無端的胳膊睡了去。
眾人忙收拾出一間屋子來安頓好她,外頭冥境的城主們趕來,魅無端便喊著大家一起去幫忙挖樹。
他閨女大方,他就不能給拖後腿。主動帶人先去了最先的大海棠樹。
可惜,幽冥主力氣盡出也沒能撼動大海棠一分,人家態度明明白白:不搬。
隻得放棄,指示手下們去挖別的樹,孟償選的,正好挖出空地以後做別的規劃。
幽冥主魅無端商未明抄著胳膊聊天。
幽冥主:“不搬,地之心以後還回來?他不去精怪那裏?”
魅無端:“可能就是個別院吧。誰知道那些神物又去了哪裏,萬一上去了呢?”
商未明:“剛才我仔細看了,你那門麵頂上的黑柱子,沒了。”
魅無端揮手:“可走吧他,都知道神物是什麼了,他不走,以後我這地方得被人踏破。”
“誰能想到,事情最後這樣終結了,神物都是那樣的,裏頭的事都是他們引起的,該著他們來收尾。”
幽冥主長長一聲:“好歹都還在。”
這個結局,挺好的。
等雲不飄一覺醒來,幽冥主早回家種樹了,商未明也回了氿泉城,魅無端四個在近旁給她修了好大一片草原,挖的土鋪上,采的植物種上,不知是海棠樹籠罩給了增幅,還是天地間變得越來越好,全活了。
現在的無端殿,花香草香樹香水香,采集的植物裏帶有的蟲卵竟然也孵化了出來,有了爬的蟲飛的蝶,雲不飄一出來便看見花叢上彩色蝴蝶飛來飛去。
成雙成對。
這真是,暴擊。
回氿泉,收分身。
人間的氿泉,離她上次回來,過去了三年的時光。
末來茶樓仿佛一絲改變也沒有,她心有所感,急急推開前門又推開後門,向後院裏去。
孟償橙七暗妖也聽到什麼,緊跟而上。
春日的時光裏,一道倩麗的身影站立在花叢中,手拿花壺,回首望來。
雲不飄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原來你在這。你在我家做什麼?”
墨傾城笑:“這也是我家,你來的時候我也來了。”
可不是嘛,她到哪兒她就到哪兒,牛皮糖一樣。
雲不飄跑過去,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墨傾城扔掉花壺,重重的回抱她,埋在她的肩頭,聲音悶悶:“沒想到…你選了我…”
雲不飄拍拍她:“嚇壞了,你可真死了一回。”
墨傾城道:“嗯,可嚇死我了,其實——”
她抬起頭:“後頭的事我都看著呢。”
嗯?
暗妖橙七打招呼:“傾城。”
不勝驚喜。
墨傾城嗯一聲,仍抱著雲不飄,對他們道:“前頭屋裏沒打掃,你們去擦一擦,檢查下家具門窗什麼的,該修的修該換的換。”
平靜淡定的很。
本來就是嘛,大家都活得好好的,往後餘生還很長,很不必大驚小怪。
橙七暗妖:…
孟償:“跟我來吧。”別打擾人家小姐妹說話。
雲不飄摸摸墨傾城:“你現在是——夜遊?”
墨傾城點頭,拉著她到亭子裏坐下,才細說。
“我雖然自爆了,但我意識還在,就在——卿未衍身體裏,或者說,我和卿未衍的意識,都在那個殼子裏。”
雲不飄點頭:“誒,對了卿未衍呢?”
“沒死,你聽我說嘛。”
雲不飄聳了聳肩。
“你看到的聽到的,我也看到聽到了,才知真正的真相——”她搖搖頭,目光變幻,顯然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自己這多舛的一輩子,好像個笑話似的:“後來你不是被送下去了嗎,我也暈過去了,等我迷迷糊糊有意識,就是看到你在詛咒我——”
雲不飄瞪大眼,狠狠掐她一把:“我詛咒你?”
兩人哈哈笑成一團,笑得眼睛都紅了。
墨傾城手背擦過眼睛:“說有意識,其實不過是看到些影像聽到些聲音,我什麼都不能思考,然後有道聲音在我耳邊說:去吧,去吧,去你最想去的地方…”
雲不飄挑眉,你就來我的茶樓了?
墨傾城笑著歎息:“不然去哪兒呢,兩儀門我的家早沒了,仙族沒有我的立足之地,妖族魔族也不是,我不找你找誰呀。若不是進不得幽冥,我會直接在無端殿重生的。”
她輕輕推一把:“反正你招惹了我就得一輩子負責。”
“呸,警告你,離我遠些。”雲不飄盯著她的臉,嫉妒得不行:“憑什麼都是夜遊你氣色比我還好,真是沒天理了。我告訴你,你可是已經成親的人,不要礙著我的桃花運。”
墨傾城下巴一抬:“那個不算,誰成親不拜天地呀。”
雲不飄切切切:“不要卿未衍了?”
墨傾城捂著嘴笑。
“哎呀,發生什麼事了,你快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