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梓遙還是失魂落魄的,一個人喝著悶酒。
“思故思故,明月酒將行,迢迢牛郎星。寒霜不知情,凍我三尺冰。”
曉雲進來一手奪過梓遙手中的玉壺:“娘子,你這都喝了一天了!”
“哈哈……往夕人如玉,陌上舊人棄……”
“娘子,你別這樣了,你要是吃酒吃壞了身子怎麼辦?聽曉雲的話,我們去洗漱歇息吧。”
曉雲拖著滿身酒味的梓遙,吃力的托著她:“娘子,你起來呀……娘子……”
梓遙沉沉的睡去,她堅信,等著夢醒,一切又能回去了。張媽媽和曉雲兩個人將梓遙拖上了床,然後給她收拾一番就走了。
迷迷糊糊中,梓遙的夢裏有人在說話,那熟悉的聲音十分扣人心弦。
“梓遙……梓遙……”
梓遙夢見自己的床邊有一個人,她眨巴著眼睛,恍惚中,她看見了潘遠。她笑了笑:“平日裏守也守不來的人,如今隻能在夢裏相見了……”
“對不起,我知道你很難受,但是我無法選擇。你能不能原諒我?我……我犯下了如此滔天大罪,怎麼有資格尋求你的原諒呢?我該死,真的該死!”說著,清晰的耳光聲,讓梓遙心疼不已。
“別打了,我隻想問你一件事,與葉雙成親,可是你心甘情願?你的心裏,可依然惦記著我?”
聽著對麵沒聲,梓遙急了,梓遙就想著在夢裏怎麼也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才對,她一個勁的衝下床,緊緊抱住潘遠,然後努力的索吻。
梓遙沉浸在甜美的夢裏,夢裏的兩人相親相愛難舍難分,巴不得能夠逃離這個世界,逃離這些陳規舊俗。
夢裏的潘遠極其溫柔,他寵溺的抱著梓遙,摸著她柔順的青絲:“我阿母已與葉家談托了日子,這門親事如何也逃不掉。那葉娘子也是個可憐之人,我們就暫時幫助她。等過了那段時間,我就與她和離,然後再將你明媒正娶。”
梓遙沉溺於溫柔鄉,甜甜的笑著:“好啊!”
恍惚間,已經是大中午了,梓遙拖著疲憊的身子撐了起來。她的頭十分疼痛,全身也是酸痛的。這時曉雲聽見梓遙的聲音,立馬就進來了。
“我的奶奶誒,你終於起來了,這都日上三竿啦!快點起來吃早飯,我們等會兒要去廟裏燒香呢。”
梓遙讓曉雲伺候著洗漱穿衣,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樣子:“嗯?去廟裏幹什麼?”
“你怎麼喝酒睡了一夜就什麼都忘了?昨天不是主母派人來說的嘛,說什麼大喜之日馬上就到了,想讓你去為新人祈福。說著也是來氣,就是故意來氣你的,你昨天就是因為這件事喝得伶仃大醉呢。”
梓遙突然回憶起了夢裏的一些畫麵,立馬瞪大了眼睛看著曉雲:“昨天夜裏……嗯……有沒有人來過我房裏?或者說……大將軍?”
曉雲皺起了眉毛,狠狠打了一下梓遙的腦袋:“娘子,那個負心漢馬上就要娶嬌妻了,你怎麼還盼著他來找你呢!真是無可救藥了!”
“沒有嗎?”
“沒有!!!”
梓遙非常的失落,歎了口氣,然後就去準備上供需要的東西。
馬車軲轆軲轆的開著,路上崎嶇又曲折。青山寺位於某個山脈上,雖然道路非常陡峭,但是來這裏的人卻很多。
今日正是一年一度的觀音會,寺裏麵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梓遙下了馬車,還需要走上九千九百九十九步,才能真正到達寺廟。一來表達誠意,二來清洗靈魂,三來可考驗一個人的定力,是否有資格入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