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潘遠看見了一片藍悠悠的天,兩朵雲兒像綿羊似的在空中奔跑著,你追我趕。兩隻蝴蝶,交叉著翩翩飛舞,五顏六色的,如一條彩虹與藍天交相輝映著。
眼前突然出現一條小溪,溪水是一片血紅色,汩汩的往外麵冒。又變成了一條岩漿,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它伸出了鮮紅的手,慢慢朝著潘遠的腳靠近。
潘遠嚇得不行,隻想往後麵退,卻突然發現,自己怎麼動都動不了。看著岩漿就要淹沒自己的腳,他閉上眼睛心一橫,直接將兩隻腳給扭斷了,拖著半個身子往外逃去。
爬著爬著,四周變成了一條懸崖,而自己則趴在一塊圓形的石柱上。四處無路可走,隨便一動,就仿佛要墜落深涯。
身下的石柱突然抖動了起來,渾身顫抖卻無能為力。隨著石塊的傾斜,潘遠的手緊緊抓著石沿邊,哪怕已經被磨得血肉模糊,他也不肯放手。
看著45度的石柱,頃刻間,就平翻了過來。潘遠抓住的那塊石塊,已經脫離了石柱,散落了出來。潘遠的手抓住的不再是石塊,而變成了一堆散沙。
沒有了支撐物,潘遠隻能往下掉,耳邊隻能轟隆隆的風聲和無力的墜落感。無意間看到了萬丈深淵的底部,竟然全是血色的熔漿,還在滋滋的冒著泡。
這一掉下去,肯定是沒命了的,因為還沒墜落下去,全身就已經被一種燒灼的熱氣烘烤著。潘遠絕望的閉上眼睛,張開雙手,準備迎接死神。
突然,這時一個仙女從天而降,立刻扶住了他,將他帶進了懸崖邊上的一個洞裏。
潘遠慢慢睜開眼,自己躺在了一張冰涼的玉床上,頓時消去了炎熱。觸手溫涼的玉,仿佛置身於悠悠的湖水之中。
一個白衣女子正在眼前移動,一身白色的輕紗在空中飄著,淡淡清香也隨著女子的一舉一動而散發出來,頓時沁人心脾。
如癡如醉中,梓遙淺淺一笑,她輕輕撫上了潘遠的額頭。幹淨靈澈的眼睛,正忘情的在為潘遠療傷,另一隻手則慢慢的遊上了潘遠的掌心,十指相扣。
“梓遙……梓遙……”非常吃力的叫了幾聲,但是嗓子幹燥的打不開,隻能勉強小聲的喊出她的名字。
恍惚間,梓遙的臉又突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臉。也是一個女子,不過這個人有些凶惡,張牙舞爪的。張開血盆大口,隨時會吃掉他似的。
再定睛一看,還是梓遙柔情似水的臉龐,正在靠近自己的唇。潘遠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思念,唇抵唇,齒碰齒,兩個人交纏了起來。
潘遠多希望這不是夢,如此真實如此難忘。他的頭死死的靠在枕頭上,任憑誰人來推,也雷打不動。雖然自己知道這是夢境,不過卻比夢境長,比夢境更貼切。
既然現實生活誰也不能改變,還不如在夢裏與自己心愛之人一醉方休。哪怕是白日做夢令人嗤笑,隻要有片刻歡愉,那也是值得的。
不知過了多久,潘遠扶著沉重的腦袋,搖搖晃晃的坐了起來。深吸一口氣,自己依然是赤身裸體,這樣一離開被子,到多了些涼意。
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疼痛萬分,眼前還是模糊一片。冷靜了好一會兒,眼前的光亮才有了點形狀。
外麵幾乎已經黑了,這一覺睡得也太久了,轉眼間就睡了一天。說不上哪裏奇怪,潘遠總是心慌慌的,悶得慌。
準備起床,伸手去床頭拿衣服,摸了幾下都沒有摸到。奇怪呢,明明睡之前就脫在這兒放著的,哪兒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