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閃電,在這閃爍的燈光之下,張夏的臉色顯得格外蒼白。
她似乎忘記了怎麼呼吸,整個身體好像墜入了冰窖裏,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
就在此時,背後一陣陰風襲來,她轉頭看去,一個紅影直接衝著她撲了過來。
啪的一聲。
那隻貓咪擺件摔在了地上,碎成了碎片。
……
“什麼?張夏住院了?”
顧北北一大早就來了公司,發現張夏並不在座位上,她還給張夏帶了早飯。
於是抓著旁邊的人就問,問了一圈才知道,昨天晚上張夏一個人在公司加班,不知道怎麼就暈倒在地上了,還是有一個同事忘記帶自己家的鑰匙回來取才發現的,現在已經送到醫院去了。
顧北北右眼皮突突直跳,心裏一直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那個送張夏去醫院的同事說,現場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隻是顧北北桌子上的貓咪擺件被打碎了,碎片扔了一地,他昨晚已經清理了。
顧北北的右手已經緊緊握成了拳頭,她急忙衝到衛生間門前,門上的符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衛生間裏麵的陣法也被人破了,而且,破的格外幹淨,一個銅錢都沒有留。
裏麵的女鬼被放出去了。
那麼昨晚張夏之所以暈倒,就是因為那隻女鬼!
顧北北罕見的露出了一股子怒氣,她氣衝衝的跟魏經理請了個假,就直奔著張夏住著的醫院去了。
病床上,張夏的眼睛正緊緊的合著,脖子上是一道青紫的抓痕,臉色蒼白無比,嘴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而那道青紫的抓痕之上,正環繞著濃濃的陰氣,宛如一個枷鎖,纏繞在張夏的脖間。
顧北北一看到張夏這副模樣,終於理解了師父常說的氣血都往頭上湧是什麼意思。
那隻女鬼在挑釁她,張夏這樣已經被它做了標記,如果它願意,隨時都能來取了張夏的性命。
是她大意了…
顧北北的小拳頭越攥越緊,那隻女鬼背後一定有人,而且如果她沒有猜錯,應該還是一個同行。
不然不可能那麼輕易的就看出了她設的陣法。
可能是感覺到了床邊有人,張夏悠悠的睜開了眼睛,有氣無力的問:“是北北嗎?”
顧北北連忙蹲下來握住了張夏的手:“是我!”
張夏聽到顧北北的聲音之後似乎格外激動,咳了好幾聲才說:“那隻女鬼…又出來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別激動。”
張夏大口的喘著氣,聲音已經帶了哭腔:“北北…你一定要快點把那隻厲鬼除了,不然它還會一直出來害人的。”
顧北北的眉頭已經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她握住張夏的手,低低的說了一句:“我會的。”
說完這句話,張夏又沉沉睡過去了。
她現在身體格外虛弱,顧北北在床前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顧北北伸開自己的手掌,裏麵是一個小小的碎片,看起來像是一隻貓爪子,這是她剛剛從張夏的手裏拿到的。
顧北北歎了口氣,她昨天晚上應該很害怕吧…不然也不會把這隻貓咪攥在手中攥的這麼緊。
顧北北將那個碎片又拿在手中看了看,小心翼翼的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不知道為什麼,她眼睛有些發酸,如果她再厲害一點,是不是就可以直接除掉那隻厲鬼了,而不用等師父過來,張夏也不用受傷住院了。
想到這裏,顧北北再次掏出手機確認了一下,顧老頭仍然沒有給她回電話,她決定回去看一眼,萬一顧老頭遇到了什麼事就糟了。
事不宜遲,顧北北做好了決定就立刻動身,可是如果是從這裏坐公交車的話大概要坐五六個小時,現在再回去肯定就來不及了。
看來還是要依靠大叔的力量…
顧北北思考了片刻,還是覺得直接告訴大叔不太好,幹脆隻給劉意遠發了個短信:
劉經理,你能不能再開車送我回一趟德福巷子啊,我想回去找一趟師父。
短信剛剛發送出去,劉意遠的短信立刻回過來了:
可以的,就是不知道顧小姐現在在哪?我去接您吧。
顧北北把自己現在所在的地理位置給劉意遠發過去之後,就出了醫院。
她以前特別不喜歡來醫院,總覺得這是一個非常令人傷心的地方,她一路走過來,剛剛的走廊上有很多的遊魂,大多數都是在這醫院裏剛死不久,留戀人世不肯走的。
她覺得醫院這地方,有些分外沉重了。
顧北北站在路邊,雙手扯著雙肩包的帶子,腳下懶懶的踢著石子。
劉意遠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他當時心裏就咯噔了一下,抬頭又看了一眼顧北北身後的醫院,心裏的不安更加深了幾分。
小姑娘…不會是遇到什麼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