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同昌公主那奢華府邸,獨自一人乘香車回了自家府邸,沒有驚動任何人,玥娘她們該是還在昏禮那邊。車夫將她送進府門時她好像隱約間瞧見有火眼鹿的影子一晃而過,難不成……是!是霄瓘回來了?提起裙角便往樓內奔走,才一進院門竟迎麵撞上個人哩!她到是還好,隻覺得肩膀生疼,那個人竟被她撞摔了出去,定睛一看這不是素影嘛!見衝撞了公主,她急忙跪下,俯身在地:“不知是公主,無意衝撞還請公主莫要怪罪!”撇見素影那可憐的樣子不禁覺得做作,自己又沒難為她,何故如此?
“既是衝撞了本公主便自己領了罰吧,跟院門口跪著,沒兩個時辰不要起身?”本來就是生氣回的,這功夫將所有的任性脾氣一股腦兒的都撒在她素影的身上,怪隻怪她運氣不好罷了!
處罰完素影她好像記得似乎有什麼事兒來著?哦,對了!急匆匆往霄瓘處走去,開了門徑直往裏走,果然………他在呢!&1t;i>&1t;/i>
屋子裏,從窗欞中投射出銀白色的微光,他剛脫下貂裘,一轉身便瞧見屋裏進來個粉白的小人兒,眉眼含笑著朝他走來,解開月落鳳晴裘,坐在熏籠旁:“你這屋子可沒我的暖,燒的什麼炭啊?”
霄瓘從身後抱著她:“給你暖暖!”她伏在霄瓘的膝蓋上,那人摩挲著她的肩頭,還熱呼呼的。霄瓘與她耳語:“你那燒的是瑞炭吧,我這用的是些炭屑,我這人啊對冷熱溫飽沒太多的掛礙,總歸是凍不死我的!”
霄瓘抱起她躺在帳子裏:“府裏的人都去同昌公主那邊了,這功夫你怎地獨自回了?”
她跟霄瓘抱怨著:“那裏奢靡氣汙濁,我可是坐不住的,他們等著觀禮這會兒啊怕是正吃著酒哩!對了……怎地這幾年竟不常見你在這府裏?我還是今兒個回來早了瞧見那鹿兒回來才剛好逮個正著。”&1t;i>&1t;/i>
他搓著公主凍的通紅的纖細手指:“我自有我的去處,隻………” 正說話間聽得外麵有人聲!細細聽來,是駙馬督尉,等等……還有………
急忙翻身下了床榻,抓起狐裘披在身上便往外跑,到了院門處瞧見柳郎跟素影兩個人在那裏拉拉扯扯,一個氣急,沒問緣由的拉開柳郎照著那素影麵頰上就是一耳光,急吼著:“讓你在此跪夠兩個時辰,你怎地起身?”這一巴掌力道甚大,將素影打的嘴角流血,猛然跌倒間頭也磕在凍硬的地麵上登時昏厥過去。見素影傷了,柳郎跪在地上將她攬在懷裏先是輕生喚著她的名字:“素影,素影。”而後滿臉不可思議的質問:“公主怎地如此無情?素影她身著單衣竟然讓她在這雪地裏跪著?這便是我回來的早,若是再晚些,這雙腿怕是要廢了!”看柳郎如此在乎她不禁惱了:“此獠衝撞於我,不過是罰跪而已,用得著柳郎如此顧及?”&1t;i>&1t;/i>
“她縱有千般錯,公主也不必親自動手,如此囂張跋扈,真失了體統。讓開!”
柳駙馬不願與她多言,抱著素影便回了房去,壓根沒理會她一直光著腳站在那冰冷的雪地上!
她覺察出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兩行熱淚劃過腮邊!望著那人轉身而回漸漸遠去的背影,她靠在廊柱上不知如何是好!這離開之人正是尋她而來的霄瓘………
“哼…死性不改!”霄瓘提著她的絲履追著出門,一路沿著腳印跟到院門口,看她像個瘋婦一樣咆哮著還出手傷人,甚為粗鄙醜陋!在霄瓘的心中,那美娘子應是個極其幹淨清麗之人,可其實……竟如此不堪。
現在她連呼吸都是疼的,征征的呆立原地。“真冷啊!”搓熱了手暖了暖耳朵尖,腳已經凍的通紅僵硬,走在地上如同針紮一般,就這麼忍著疼走進了樓內,推開內室的門,這屋子裏本該生著的炭火竟然熄了,如此冰冷空洞。不願意見人的她就這麼咬牙忍,著脫下狐裘隨手扔在榻上,沾了雪的裙裾在地上拖出一行水漬,這裙子還是她為了同昌大昏新做的呢…委屈,憋悶交織在一起,本來還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沒誌氣的流了下來!脫下緙絲裙,解開夾衫子,穿著單衣裹著狐裘蜷縮在帳子裏止不住的顫抖……可轉念一想,何苦為難自己?貝齒輕抬:“靈璧!”霎時間從瓔珞圈中翩然飄出紅光一縷!&1t;i>&1t;/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