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瑤原本就穿的輕衫薄透,唯獨披掛在身的那一襲紗羅衫子,遇見了池水以後,越發緊緊黏著皮肉,如似全無遮擋般的暴露在那仙人麵前。
這功夫,也顧不得什麼臉麵羞臊的,隻能任憑玉堂巹他死死抓著自己秀美的長發,卻又無可奈何!李昭抬頭仰望著眼前這個略生邪魅的真仙,顯得手足無措,反抗不是,不反抗更是怪怪的。
好在,還是那玉堂巹他率先打破了這一場尷尬的局麵,不過……以他的表現來看,似乎場麵更加尷尬了。
那男子緩緩湊到她麵前,柔軟的唇珠緊貼在她的耳朵尖上:“放心吧,要不了你的性命!”
近在咫尺的暖色氣息,瞬間從耳邊蔓延起一股酥麻之感,竟如同出現了幾隻無形的鬼手肆意撩撥著她顫抖不止的心弦。
玉堂巹,環抱著她纖細的腰側,用手指來回摩挲著自己裸露在外的下腹,但凡是他拂過之處,外泄出來的仙人之力,帶來一股濃烈的暖流,在腹內彌漫散開,這股力量能讓那個早早打濕了衣衫又被冷風吹到渾身顫抖不止的李曦瑤感受到了無比的歡愉。貪婪的享受著來自仙人溫暖的撫摸。
“哦?還沒出來啊?”
她冰冷顫抖的身體也能逐漸舒展開來,暖意傳遍全身,再不覺著冷了。稍微恢複些氣力,才勉強可以推開身前的玉堂巹,連滾帶爬的逃出了危險範圍之內,一個轉身,她拽下原本搭掛在泥金漆屏上一腰月白色彩繡團花的美羅裙,脫下濕衫子的同時將裙帶係於胸上。
“說吧,你夜半來此意欲何為啊?總不會是閑極無聊跑來偷窺我沐浴的吧!”
他饒有興致的盯著李曦瑤說道:“我來自有我的目的,不過……我可不是今夜才來呦!”
“既然你不想弄死我,不如……便趁此機緣你我二人倒是把這話給說開了為好。”
“行呀!”
漏夜十分微風搖,紅蠟火影東壁舞,他們二人對坐於幾案前閑話,一個輕鬆淡然而另一個就略微拘謹了些。
玉堂巹倚靠在她常日裏最愛的憑幾上,獨自斟飲著,略帶笑意:“其實,自打你回來的第一天我便已經知曉,於是便打算趁著天晚出來瞧瞧,不曾想,竟然跟這屋脊前看見了你與霄瓘同在一處,那夜裏,他是怎麼來的,在這地界之內你們做了什麼,是如何迷暈他的,又是怎麼離開這泉池的,之後到在內殿裏底幹了什麼可怕的事,我……可通通知曉!”
她被玉堂巹當麵拆穿了自己一貫帶著端正優雅的假麵,如此來說亦都無所避諱。
“哼!哈哈哈哈哈,可笑,看見了又能怎麼樣?難道……還怕你到處去說嘴不成?藏在暗地裏伺機偷窺這等小人行徑,該不會隻是為了瞧著我倆歡好吧?”
“你們兩個自是不入我眼的,不過……我瞅著你身邊那個新養的玩意兒,倒還不錯。隻可惜,你卻驅使不得。”
“不管是不是屬於我的,隻要我願意,都將為我所用。”
“哼……短短人間幾十載,不知你還能夠得意到幾時?想來怕是好日子將要到頭了!我倒是想要瞧瞧,他到底能翻出個什麼花樣來?”
玉堂巹留下幾句讓人莫名其妙的話,轉身便離開了,偌大個長水池中,獨留下她一人正慶幸著自己竟然能夠從玉堂巹那狠毒真仙的手底下撿回一條命來。
沒甚意思,悻悻而回,一頭歪倒在自己宣軟的床褥上,嗯!睡的還算不錯,夜裏不曾有夢,勉強還稱得上安穩,不過還對於她來說還是起的早了些。
迷迷糊糊間從床褥上緩緩坐直起身子,掀開來還帶著身體餘熱的寢被,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撇見東天不曾大亮,披上一件大袖長衫子,順手拎起了幾案上麵擺放著的青瓷酒壺,單手推開了自己的房門。
清早的天,淡藍中透出一絲霞白,幾點淡若的星光還墜在天邊懶懶閃爍。
深吸一口氣,多少還有些淡淡泛涼,偶有清風拂麵,果然幹淨爽利。她獨自坐於廊下回憶起曾經發生在長安殿的種種過往,那群人呀,總是沒日沒夜的圍繞在自己身邊,噓寒問暖。不過如今,隻我一人空留在此罷了!
一口涼酒下肚,幾縷愁腸糾結,怕是我那天的微怒驚嚇到她們了吧!突然間,有股光亮起自東方,驅散開夜幕中最後幾縷黛藍。她提著酒壺,晃晃悠悠踱步在院子中央,待到日出於天際,略有暖意融融。
此時,玉羊娘子特意提著食籃從鳳陽閣趕往長安殿的路上,為的是啊,給這裏的長公主送來清早最好的飯食,跟最新鮮的新鮮的玫瑰香露。可剛一進邁入內殿院子裏,可嚇得她差點將手中提著的食籃,急匆匆快步上前,摸了一把長公主的頰
頸,火熱的燙人,還散發著一股濃重的酒氣,噴麵而來。
現下這涼颼颼,將要落雨的陰沉天氣裏,居然能在院子中,花樹下的巨石上,偶有冷風吹拂,那個昏醉難醒的孱弱公主,豈不是該害得了病去?